他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走过去,女孩并末因他过来而停止啜泣,这次的事貌似对她伤害很大。张丰毅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精神创伤,毕竟是脆弱的女生,按韩剧的套路,在经历巨大的精神创伤后得失语症、谵妄症、或者失忆的也不在少数。
年轻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张丰毅的目光,她扭转脖子避开张丰毅,把满面泪痕的脸藏进手臂后,把泪水悄悄地用手背拭干。
张丰毅顿时感觉有点尴尬,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不知道该看哪儿。他环视一圈,收回目光后,在因女孩产生的紧张中,不免夹杂有失望的情绪。
因为工厂废弃的大门周围,再没有除女孩外的幸存者了。
虽说有的受困者可能已经丢下别人逃跑了,但那未免把人家想得太过自私。如果张丰毅以理性的方式思考,他更愿意相信,数千受困者中恐怕只有女孩一个人幸存。
她能活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张丰毅猜测,实际上反而是她的懦弱、无助、胆怯救了她。因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没有精力去拯救别人,因而待在了正确的地方。
强者遇害,弱者得生。
他的内心非常沉重,他必须要承认,他们的努力除了加速受困者的死亡外,毫无用处。
他并不敢回头去仰望那些废墟,因为废墟之中仿佛有数千双瞳孔扩散的眼睛,隐匿在风中,注视着他的脊背。他宁愿去死,也不愿把经历的事再重演一遍,被黄色胶带捆缚手脚的、像爬虫般求生的受困者,坍塌的楼板和承重墙,满是灰尘的地面,轰然爆炸的炸弹,受惊的面孔以及想喊出却未能喊出的尖叫与哀嚎…
张丰毅甩了甩脑袋,仿佛竭力要把那些惨痛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他无意间抬起头,恰好由工厂大门的栏杆间隙中望出,发现了出租车内的可疑情况。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他困惑地皱起眉头,往栏杆的间隙靠近几步,向前凑过去,使劲揉了揉额头。
…大叔,你们在搞什么呢。
车内,老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他和司机极其随意地躺在车厢里,脚上的白袜子已被脱掉了。他们那两双臭脚就搭在工作台上,躺得东倒西歪的。两人都是一脸醉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们的上身伴随脱发的脑袋摇晃着,活像两个不倒翁。
什么情况,张丰毅颇为震惊,谁给他们的酒,怎么灌醉的他们。他撇下还在轻轻抽泣的年轻女孩,拉开大门,冲到车门前,从后车厢打开车门,探身进去。
迎面冲出一股浓郁而刺激的酒精味,张丰毅连忙伸手捂住鼻子,车厢里简直像酒曲发酵缸似的,天知道司机和老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瞥见驾驶座前的工作台上,放着一瓶白瓶红标签的贵州茅台酒。酒瓶已经开封,其中的白酒涓滴不剩,看来它就是祸乱的根源。
张丰毅探手过去,抓住了酒瓶的瓶把,他想把空瓶扔出车内。
但喝醉的司机居然还有些许意识。他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快速眨巴几下眼睛,慢悠悠地伸手,拦住了张丰毅。他转头面向张丰毅,张丰毅嗅到了从他鼻孔冒出的浓烈的酒味,他酒意朦胧地对张丰毅说:
“别,别拿走,叔还,还能喝两口。”他强行夺走张丰毅手中的酒瓶,紧紧抱在怀里,张丰毅也不加以阻拦。
司机现在能不能认得他,都是个问题。
酒气熏天的司机举起酒瓶,把实际并不存在的酒全部倒进他张开的嘴唇中,然后舔舔舌头,放下酒瓶,歪着脑袋说:
“酒,酒真好喝啊,就是没,没什么辣味。”
司机勉强抬起眼看着张丰毅,又伸手揽住车座旁的他,张口就冲他吐出一口酒气。张丰毅面部肌肉抽搐,他觉得他都快被熏晕了。
…幸亏是我先进的车厢,要是唐先进来,她会干脆一人一枪,解决掉他们两个碍事的家伙的。
“伯伯啊。”听到司机对他的称呼,张丰毅无奈地用手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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