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知道,只有被污染了的女娲石才对我们有用。”这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刚才,殷顺娘的灵力不是已经进入她体内了吗?我们就等着看黑色的女娲石吧!”两个女人同时笑道。
喻洞秋也是独自一人被浓雾冲开。他也不敢冒冒失失地前行,只能原地打转。他在心里听到了眼泪滴入池里发出的声音。有人在哭?他想追随心里的那个声音而去,但一向谨慎的他也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直到一个事隔久远的声音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他才抛开了一切戒备与顾虑,朝那个声音寻去,犹如当初一样如痴如狂。
这个声音是他本想彻底忘记的,但越是想忘,就越会去想念,更会去怀念这个声音的主人。世人只道拈花公子喻洞秋风流无度,处处留情,却不知多情更是痴情种,这个男人一旦动了真情,往往比一般人来的更长久,来得更真切。只可惜他爱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他爱她爱到忘记自己是谁?他爱她爱到差点丢掉性命,到头来她还是选择离开。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了这个答案,他曾经沉沦了很久,后来却释然了,想来,人生本该有此一次癫狂才算活过,最后依旧做回他的拈花公子。
浓雾渐渐散开,喻洞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曾经令他为之疯狂的感情在向他靠近,可就是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来,只能凭着这种直觉继续举步走下去。不多久,他人已来到一座尼姑庵的百级阶梯之下。怎么会来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喻洞秋怀带着无数的猜疑与不安之情走了上去,正是枯叶遍地,满目荒凉,使他的心情也为之郁结起来,他轻轻地走进庵门,看到一个纤细的尼姑的背影跪在神龛前面,尼姑手执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即使猜到了来人是谁,也依然坚守她的固执。“施主若是要找苏倩伶的话,只怕是晚了,她已经死了。”尼姑依然没有看他,一脸的淡然与解脱。“你说什么呢?你就是苏倩伶啊!”喻洞秋在她身旁蹲下来,尼姑的神色平静,仿佛已经真的到达了物我的境界:“贫尼法号净慧。”“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就是苏倩伶啊!”喻洞秋一把将尼姑拉入怀中,“跟我回去吧!你说过当我学会爱的时候,你会回来!我现在”“现在你学会与否,与贫尼无关。施主请自重!”尼姑挣脱了喻洞秋的怀抱,独自走向门外,幽幽地说道:“倩伶的心已经死了。一切尘缘就此了,往事如烟易随风。施主请回!”
“你如果心死,为什么到头来都不敢看我一眼?”喻洞秋定定地立在那里道。“看你又怎么样?”尼姑说着真的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充斥着泪水,但眼神却空明了许多,不再有犹豫和迷茫。“难道你真的”喻洞秋已在她眼中读到了答案,但还是不想放弃。“是!”尼姑回答得十分坚决,但充斥在眼中的泪水还是滑落下来
喻洞秋忍着心痛道:“如果你还在为当初那件事怪我,你现在可以再刺我一剑!”
“再刺你一剑吗?”尼姑突然转过身,脸上尽是愤怒的笑意,眼中瞬时燃起杀气,而此刻,尼姑仿佛又变成了当年的桐梓丘,尼姑俨然又成了冷酷无情的摘星楼头号杀手苏倩伶,一切竟然都重演了,还是一直都停留在那个时刻?喻洞秋已经分不清,他更分不清眼前的是虚是实,只知道如今已不能用眼睛去判断事物。
就如当初一样,苏倩伶恶狠狠地提剑向他刺过来,但和当初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站在那里硬挺她一剑,而是用他的绝招“摘叶飞花”,手臂如灵蛇一般绕过她的剑,掐住她的脉门。只听“刺”一声,血柱从苏倩伶那细细的青色血管里汩汩流出。
“哐当”,女子的剑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苏倩伶是没有泪的。”喻洞秋冷冷地回答道,他放开手,指尖都是血迹。女子也倒在自己血河之中,她瞪着喻洞秋,用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声音问道:“素闻拈花公子怜香惜玉,从不对女人痛下杀手?为什么却直接置我于死地?”
“你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你扮的是她,其实你扮你自己我都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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