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的软猬甲在她身上吧!”
曲无忧惭愧地低下头去,姬澜野则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身旁他唯一执着的坚守和纯白的信仰楚依依。
软猬甲是曲无忧独有的,又是贴身之物,如今却穿在楚依依身上,内里情由可想而知。
我大概有点明白娄心越的用意了,她不惜搭上自己和曲无忧的性命,就只是为证明一件事楚依依心怀不轨,姬澜野你眼瞎。
姬澜野眼中冒着火星,又是愤怒又是受伤,但仍是不忍心去检查楚依依的衣物,我则干净利索,拔出一柄袖剑来,朝楚依依的后背刺过去。
我想着:“哼!管你穿没穿在身上,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索性刺死了你这个绿茶,让姬澜野找我拼命好了。”
“当”的一声,剑的去势被阻,宝甲果然穿在她身上,那么她与曲无忧的奸情就被证实无疑了。
剑虽未山楚依依,我的一番内力还是尽数施加在她身上,她一个踉跄碰在柱梁上,额头磕出一个洞,鲜血流了一头一脸,精心绾成的发髻也散落开来,与血一活粘在脸上,不出的丑陋可怖。
“你这是为什么?”姬澜野红着眼冲上去揪住楚依依,一向都是个极沉稳内敛的人,何曾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候,“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也许姬澜野到此刻也搞不清楚,他是在为楚依依的背叛伤心,还是在为娄心越的即将离世而难过。
“为什么?”楚依依甩开姬澜野的手,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来到你身边,有这样丰裕富足的生活,能够抬头挺胸的做人,我满怀信心地跟着你,觉得定能走得更高更远,而你却要退出江湖,要过隐居的生活,这不是给我当头一棒是什么?既然你没出息不愿去争,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给自己挣一份出路。我是过怕了那些贫贱凄苦、任人践踏的日子,总之,谁能给我富贵荣华的生活,我就跟着谁,不惜做妾、做婢都可以只要我够坚强,就一定会有我出头的一……哈哈哈……想不到啊又是个没种的……让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给拿捏了……哈哈哈”她由冷笑转为狂笑,血污的面部看着狰狞,满怀怨毒地望向曲无忧。
这一介女子,野心倒是不,可惜一套下三路的招数,配不上这样的野心。
曲无忧拼着坐起身,将娄心越也扶得坐起,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心越,我对不起……你,那晚与你置气在鱼酒馆多喝了酒,被这贱人伺机钻了空子,醒来时……被她要挟,拿去了软猬甲,呵呵……我真该死……怎能与你置气呢……”
他朝娄心越挪近一些,一手托住她的肩:“不过,不管我……曲无忧过去……如何荒唐,这次的事又做得如何可耻,但在我心中,唯一能做我妻的就只英只有你。”他喘气已是十分艰难,神态极尽卑微恳祈,“咱们、咱们还有最后一拜没完成,你可愿……可愿了我夙愿?”
曲孤鸿看着儿子心疼至极,对娄心越吼道:“你成全他!”
娄心越冷冷地看着曲无忧,冷冷的笑着,摇了摇头。
曲无忧点点头:“无妨……我知道……你从未有半分将我瞧进眼里去……我却感激你,在心里爱你。你我……相识最早……以前父亲对我甚是严苛,动辄体罚……都是你在送水送饭、关怀体恤、别人若是我的不是,你也……总是……全力回护,……如有来世……我一定做一个……”声音已经低下去,头靠在娄心越肩上,嘴角仍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娄心越旋即呕出一大滩鲜血,里面还活着些内脏的碎片,老爷子刚才那一记巨灵之掌已将她脏腑、经脉全部伤毁,刚才不过勉力苦撑,此刻已如风中残叶,身体就要软倒下去。
我跟姬澜野同时一动,都要抢上去扶她,可是最后关头姬澜野还是停住了,最后由我一人扶住娄心越,抵住她背心给她输真气,也不过是多帮她捱一些时辰罢了。
姬澜野啊姬澜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无忧吾儿,吾儿,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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