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与朱邪瑜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近子时,店里客人都已睡下,只有柜面一灯如豆,泛着昏黄微光。
一红衣丽人正举酒独饮,甚是落寞。
自我认识花想容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
见我来了,她表现也甚是冷漠,哪怕是看到我跟光着上身的朱邪瑜一起出现,眼中也一丝微澜都没有,换做以前定要上前来好好调侃质问我一番的。
竟不知何时与花花生分了。
我本想主动上去与她搭话的,熟料竟被朱邪瑜一把拽回,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往楼上走,这举动甚是突兀令我很是不悦,我一面挣扎一面捶打:“放开!我自己能走。”
以往朱邪瑜若是见我真的动怒,定会百般依从,此次却不同,全然不理会我的抵触,大喇喇地抱着我往二楼房间走。
进了我的客房,朱邪瑜将我轻轻放置在床,我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掌按倒,见他有几分慌乱地俯下身来,便已猜出他要做什么,连忙使大力将他推开:“不行!”
他用很少有的焦躁口吻道:“为何不行?你明明也很喜欢我了,我能感觉到,既然你我都这样喜欢对方,为什么不更亲密些!”
我摇着头,将身体蜷起来缩在一角,尽量不让自己被他触碰到,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明明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可是又还没有到想献出自己的地步,明明是个极具诱惑力的存在,偏偏又有些惧怕他。
患得患失,又怕这人生气,也露出一副难得的娇弱柔顺之态,眼巴巴将他望着:“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好?或者真有那洞房花烛的时候,再……”
朱邪瑜无奈地探了探我鬓边发丝,道:“清姐姐,你总有这许多面孔,有强悍霸道欺负我的时候,有千娇百媚诱惑我的时候,有冷漠防备刺痛我的时候,还有这楚楚可怜软化我的时候,反正不管哪一面,我总拿你没办法,你不让我碰,我就总不敢违了你的意。……那你早些安寝吧!”
我拽住他手:“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你也会庭芳剑法?”
朱邪瑜将我手轻轻拨开,有些生硬道:“来日方长,你总会知道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这人分明是生气了。
经过晚间这场恶战,我着实有些累着了,也只好由得他去。
随便洗漱就上床就寝,不时入睡,胡乱做了几个梦,都是有头没尾的片段式的噩梦,想要坐起来醒醒脑,身体又沉重困乏的很,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直到一阵异香扑鼻,沁入心肺,也不知是真实感受还是梦里幻觉,那黑压压昏沉沉的梦境才变得些许明朗起来,就像那慢慢揭开的帷幕,世界由暗致明:一轮明月高悬,照亮了一池的莲花,我乘着一叶扁舟在累累莲叶中穿行,忽然看到一朵金莲开得特别灿烂,起意将它一拔,就从水中带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头幽蓝的发如水藻般漂浮在水面与花叶交缠着,皮肤白得发光,脸庞秀美绝伦,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大半身体都浸在水里也分不清性别,像个无端惑饶水妖。
我将莲花松了手,正要划船离开,这人竟探出手来勾住我的脖颈,一把将我拖入水中,一时间我与这人鼻间相抵,四目相对。对了,碧绿色的眼睛,我想起来了,是朱邪瑜。
他双手箍着我一路拖至水底,冰凉凉的窒息感让我一呛好像脱离了本来身体,成了个旁观者。见朱邪瑜着上半身,腰部以下赫然拖着一条碧莹莹的蛇尾,而他怀中的“我”也是着,神情放荡迷离,嘴唇就在朱邪瑜的肩颈处游移着,像是亲吻又像是啃咬,身下也拖着一条细长的蛇尾,与朱邪瑜的尾巴交缠做一处……
我去,这是个什么怪梦?
我一声轻呼,终于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一身的冷汗,好一阵子的呼吸不畅:这到底是怪梦,还是……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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