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绣只觉得姐浑身散发着邪气,赶紧抓住药方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菡萏院这才安静下来,玲珑靠在床边,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血玉镯子,心里不由一阵酸楚,穿越就穿越了,还穿越成了这么个弱的孩子,什么都需要她去谋划,当真是四面楚歌。
她感叹了几句,又爬到梳妆台的椅子上照镜子,这枚铜镜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打磨,已经不怎么能看得清楚了,但即便如此,还能看出镜子中那孩子精致的眉眼,像从画中走出的福娃娃一样讨喜。
玲珑托着下巴看自己,心里总算有零安慰。
花庭礼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看见花玲珑的丫鬟身上沾着血污,战战兢兢地将药方递给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语气也不太好:“梅姨娘没派人去取药吗?”
雁绣一噎,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平日里巴结着梅姨娘,自然不想出实情来跟她作对,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一时间也没法圆过去,花庭礼见她支支吾吾地不话,心里更恼了:“不会话是不是?不会话还照顾着姐?降为粗使丫鬟扫地去吧!”
粗使丫鬟是府里最低等的仆人,吃得最差,穿得最差,还要受人欺负,雁绣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姐的丫鬟,也没少做作践她们的事情,要让雁绣做那种事情,她还不如直接去死了!
雁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声哀求:“老爷,求求你不要让奴婢去做粗使丫鬟,姐,姐很喜欢奴婢的,是姐让奴婢到这里等着将药方交给您的啊!”
花庭礼有些惊讶,表情也有了些波动:“是姐专门交代你将药方交给我的?”
雁绣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姐吩咐,奴婢不敢不听。”
花庭礼盯着雁绣探寻了半,才幽幽道:“你回去吧,好生照顾主子。”
雁绣没想到花庭礼就这么放过了他,来不及探究为什么,便赶紧磕头谢恩,然后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了,生怕花庭礼反悔一样。
花庭礼盯着雁绣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信步迈进倚梅居里。
梅姨娘听到梅香雁绣又跑到倚梅居门前堵花庭礼,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出去耍一下威风,就见花庭礼背着手走了进来。
她连忙换了一副甜腻的笑脸,赶忙迎上去:“老爷。”
花庭礼没有理睬她,态度明显有些疏离冷淡,梅姨娘一惊,不过片刻又凑到了花庭礼身边,神色有些委屈:“老爷可是生妾身的气了?妾身哪儿做的不好?”
花庭礼端着梅香上的茶,漫不经心地吹了吹,闲闲道:“我现在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让你去请大夫,你还敢打马虎眼?”
梅姨娘楚楚可怜道:“老爷这是的什么话?老爷吩咐妾身怎么敢不听?只不过惯常用的李大夫有事回乡去了,找大夫花了一些时间,没想到三姐就将丫鬟派去门口等着,身上的血也不洗一洗,这不是让人看笑话,跟外人咱们花府苛待了她嘛。”
梅姨娘十分会拿捏花庭礼的软肋。
花庭礼确实很在乎面子,梅姨娘这样一,他心里确实膈应:“一个灾星,还想我对她关怀备至吗?”
但他心里也有另外一层计较,不论怎么,玲珑是嫡女,她现在不傻了,外面也不会有人老是拿这个攻击他,他德行有亏,才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来。
他现在是朝中尚书,别人看他是位高权重,可内中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帝多疑,近年来扶植心腹,他是先皇扶植上的老臣,皇帝不信任他,处处防备,花庭礼觉得,皇帝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心腹成熟,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他们这批老臣被换下来的时候。
花庭礼有自己的野心,他想培养一个合适的女儿入宫为妃,最好还能博得皇帝的宠爱,虽然庶长女资聪颖,但始终在容貌和身份上差了一截,玲珑显然是一枚更好的棋子。
梅姨娘唯恐花庭礼对花玲珑生了一点的怜惜之心,隐晦地提醒道:“那道士的事情老爷可不要忘了,虽然妾身也觉得三姐这么,不太像什么灾星,但星相之从古流传至今,自然有它的道理,老爷,不得不防啊。”
花庭礼抚了一把胡子,淡淡道:“我自然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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