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外面,一向都是展言张罗吃食,最近展言忙,玲珑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偶尔给他开个灶,一来二去,她做出来的饭菜越来越好吃。
展言将那只凶猛的野鸡清理干净,然后蹬蹬蹬跑去找了几片荷叶,正是夏,连绵的战乱却没影响到满池荷花的生长,池塘里面的水并不多,荷花从淤泥从探出头来,晕染了一池的粉白与苍绿。
玲珑自告奋勇去洗荷叶,荷叶表面很光滑,水珠在上面留不住,滚来滚去的,而荷花背面却毛茸茸的,有些扎手。
等她洗完了,展言已经用带着的盐和油将鸡肉腌了一遍,用荷叶将鸡肉层层裹起来,再用泥糊上,放在火上烤。
他们靠在一起,静静地瞧着火光。
已经走了这么多,一直在打仗,这样安静地依偎着仿佛变成了奢侈品。展言用棍子扒拉着火堆,笑道:“等我们这些事情办好了,就这样,我带你南地北四处游玩,”
玲珑倚在他身边,夏夜的晚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就这样轻轻地点零头。
慕容越看着呈上来的奏折,眼睛变得血红。
他啪一声将满桌子的东西扫在地上,心里感到一阵暴怒的荒凉。
“永州失守?永州怎么会失守?这赵家是干什么吃的?通州永州都落入了那贼人手中!”
高如海苦不堪言,赵家的忠诚度先放在一边不问,那戚家可是百年将才世家,赵家不过是新贵,这些年平分秋色,也都是因为两家一南一北离得远,比不到一块去,要是真的打起来,那自然还是戚家更有底蕴。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的,只得硬着头皮劝道:“陛下您是正统,乱臣贼子不论如何都是成不了气候的,赵家平叛之后,这也是第一次输,之前不是有几回捷报吗?”
的确,之前赵家捷报连连,总算给了慕容越一丝能喘息的感觉,没想到刚没看到希望,永州居然失守。
慕容越神情复杂。
自从戚家造反,他的疑心就更重,即便赵家将所有的家眷都留在了长安,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在赵家里里外外派了许多侍卫看守,每都要求太后亲自见赵家家眷。
慕容齐最近是苦不堪言。
之前,他的同胞兄长登基,母亲是太后,这下几乎没有能为难他的人,整日斗鸡遛狗,过得无比潇洒。即便城外饥荒遍地的时候,也没要他操一点心,可是最近,他感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母后好像同他疏远了很多,没事都不让他进宫觐见,而皇兄,对他的态度更是奇怪,他不上来,只觉得皇兄看着他的眼神不一样了,隐隐让他觉得害怕。
更别提最近还有一件棘手的任务被交到自己手上,让他向长安世家贵族要银子。
这些世家延绵数百年,有的比梁国建国时间还要久远,平时都隐隐不将皇家看在眼里,何况是他一个没什么能耐的皇子?
但是,最近皇兄对他态度冷淡,母后也不像以往那般宠溺他,只是让他多听皇兄的话,慕容齐只能硬着头皮上。
果不其然,在谢家,他碰了一个软钉子,谢家家主看似好话,一张胖脸上都是亲切的笑意,但话里话外就是谢家没有银子,丝毫没有让他插话的半分余地。
慕容齐顶着一脑门灰,又去了王家,朱家,无一例外,他忙活了好几,不过拿到了几千两银子,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在这么几,可谓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皇兄却他无用,罚他在府中思过,不许出长安城,他委屈得不行,但也只能遵旨,在家里闷得都快发霉了。
闷了几个月有余,终于盼来了宫里的旨意,太后的生辰快到了,慕容越让慕容齐先进宫替太后筹备。
慕容齐终于能出府,进了宫,先去拜见了慕容越。
这段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却没有一次像今这般忐忑,不想往前走。
时隔几个月,慕容越阴沉的表情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到了养心殿,门大开着,大热的,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守在外面的太监宫女噤若寒蝉,慕容齐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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