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事情都办妥了,”方海行了个礼,走到陆亦桐身边低声回话“今日刑场聚集了无数百姓,朝颜将事情做得也是极好。”
“玉竹呢?”陆亦桐听着窗外暴雨的声音,神情十分平淡。
“玉竹大人晕倒在刑场了。”
陆亦桐轻笑一声“他啊,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放不下这些。”
“玉竹大人过于看重情情谊,自然不如皇想的稳妥。”
“哦?你这是变着法的说孤不重情谊?”陆亦桐挑着眉毛看了眼方海。
方海却并无恐惧,只是拱手说道“皇不觉得,这次的事对于玉竹大人来说,有些……”
“有些什么?过于残忍?”陆亦桐也不恼“我是怕无常司里人多口杂,若是有一人将此事传了出去,就全盘皆输了。”
陆亦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这次是大清洗,若无常司中有人因死了一个无常就倒戈叛变,那这忠诚之语,也就不过如此了。”
“皇的意思是,这次也是考验玉竹大人?”方海不解道“皇与方海大人是情同手足的。”
“我与玉竹之间,你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我也不想看到我们会成为敌对,但……时间会让人生变,即便我一直对他极为信任,却还是有些后怕。”
“皇,一直以来就有人说这无常司的权利给的太大了些,何不趁这个机会……”
“集权?”陆亦桐摇摇头“没想到你还颇懂政事。”
“奴才不敢。”
“无妨,只是我生性对这前朝之事并无太大的兴趣,只要一统便罢,至于那些琐事,有信任之人帮我处理是再好不过的,”说到这里,陆亦桐眯了眯眼睛,似在想什么“况且,这无常司,终究会交到他的手。”
“小王爷的事,也已经安排妥当,皇放心就是。”方海服了服身,将陆亦桐面前已经有些温凉的茶杯拿走,在一旁换了杯新茶来。
“是啊,到底是我陆氏血脉,如此,这朝堂内外才得以让我真正放宽心。”陆亦桐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方海“你的伤怎么样了?”
方海服了身,微笑道“已无碍,还劳皇挂心。”
“他也真是,孤以为他也就是吓唬一下罢了,没想到还真用了。”陆亦桐叹了口气“你一会儿再去常山那里看看,别落下什么病症才好。”
“是,”方海此时却有些欲言又止“皇,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还怕孤?”陆亦桐笑笑“但说无妨。”
方海这才拱了拱手,说道“皇如此信任小王爷,对他无半分猜忌,还委以重任,虽说都是皇室血脉,但这后宫里也确实是……”
“孤明白你的意思,”陆亦桐摆摆手“你是怕我这个弟弟为了宫里头那位而逼宫于我,对吗?”
方海没有应答,只是又服了身,陆亦桐哈哈大笑。
“亏你也是黑无常,竟怀疑起自己的司主。”陆亦桐眯了眼睛看着方海“就不怕待他回来,告你的状去?”
方海倒是淡然“小的身为黑无常,忠于皇,而非无常司主。”
“你倒是惯会说话,”陆亦桐又笑了笑,“其实你说的事我亦想过,但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手里有我们所知的一切,若是想逼宫,他早就反了,断不用等到北原大军压境之时。”
“若他也想待歧王与北原皆被我们所控以后呢?”
“不会,”陆亦桐摇摇头“他的身份凭他空口无凭便是无法成为正统,无法名正言顺的登基,这样的局面,即便是卿家将军为其作证,也难掩悠悠之口,他自幼聪慧,这样的事他不会看不出来。”
“至于以后……”陆亦桐叹了口气“他和歧王不同,或者说,他和我太像,我们原本并未有登皇位的机会,却也并不去争抢,足以见得他并无甚野心,且只要容妃在位一天,他就绝对不忍心置她的感觉于不顾。”
陆亦桐喝了口茶,才又慢慢开口“原本我们可以一同做两个闲散王爷,每天喝茶作诗,骑马习剑,又有佳人在侧,岂不美哉?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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