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躺在慢慢悠悠行走的马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细草叶子,眯缝着眼睛轻哼着有些悠扬的歌谣。
“小小子儿,你这是唱啥,怪好听的哩”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朴实的妇人,略施粉黛,绰约多姿,她坐在男孩的身边,眼里溢满着宠溺的看着他说到。
“我瞎编的,娘亲若是喜欢听我再多唱些给您”
男孩把头靠近自己的娘亲,满足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若一只讨巧的小狗崽儿。
他清了清嗓子,头枕着娘亲的腿继续唱道:“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好!小崽子我告诉你啊,咱们齐国的汉子就是得能喝酒,一壶浊酒尽馀欢,好,好啊!”
一声叫好声从坐在车辕上的男子口里喝了出来,他兴奋的一扬马鞭,在半空中啪的一声挽了响亮的鞭花,车套下的老马闻声一惊,立马改了那刚才疲懒的劲儿,扬蹄向前疾驰起来!
妇人在车上轻叫一声嗔怪道:“哎呦,你慢点,别把咱家的腌菜缸给颠碎了去!”
赶车的汉子举起手上葫芦做成的酒壶,大大的嘬了一口,用衣袖在嘴上一抹道:“放心吧,此去卫国路途颠簸,我把你那咸菜缸和我的酒缸捆一起了,你就踏踏实实听小崽子唱歌儿吧”
车上的男孩坐起来看着一边赶车一边喝酒的父亲笑道:“爹爹你这可算是酒驾啊,这要放有的地方被抓着可是要拘留的!”
男子闻言佯怒道:“小兔崽子,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鬼都没有,莫说这里,就是去了朝歌你老子也敢驾车在摘星台上溜上一圈,你成天嘴巴里胡乱诌些什么玩意......”
妇人摸着男孩的头笑道:“别听你爹胡咧咧,现在的朝歌早就不是以前的朝歌了,哪还有什么摘星台”
男孩复又躺在妇人怀里,将嘴巴里含着的青叶子吐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头顶上那没有一丝雾霾的蓝天,嘴里的味道有些苦涩,还有些许甘甜。
是啊,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酒驾的。
他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
他叫姜柯,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学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呼呼睡着大觉,胳膊底下压着一张35分的历史试卷,试卷上的那个刺眼的分数被姜柯的口水洇成模糊的一大片粉红。
对于姜柯,各科老师都无可奈何,都说这孩子聪明的很,但就是不学习,曾经有老师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想将这棵朽木雕琢一番,但是换来的是如若重拳击打在棉花上一般的无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站在眼前对你唯唯诺诺,嬉皮笑脸,点头如小鸡嘬米一般,一转眼又蒙着头呼呼睡觉去了。
好几个老师的满腔热血被姜柯的棉花打法化了个一干二净,遂也由着他去了,班主任早就在开学的时候和大家通过气,姜柯家里情况特殊,父母离异多年,又各自组建了家庭,姜柯打小和奶奶一起生活,而一年前他奶奶也离世了,所以姜柯自上高中起就一个人生活在奶奶留下的旧居,他的父母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将各自承担的抚养费打打姜柯的卡上。
知道情况的老师都是用一种怜悯的神情来看姜柯,但是在姜柯看来,自己却是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
奶奶留下的不只是那套市中心的大三居,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存款,再加上每个月两笔固定的抚养费,自己现在是有房有车有存款的钻石级老姜。
对于亲情,姜柯从记事起就和奶奶生活,父爱母爱压根儿没有什么概念,奶奶很疼他,他也很孝顺奶奶,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市重点高中,也乐观的陪着奶奶走过了她最后的时光。
奶奶从小就跟姜柯说,奶奶总会有死的那一天,陪伴不了你那么多,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也给你多存点钱,房子也早就过户在你名下,未雨绸缪。
这样的话奶奶说了有几万遍。
以至于姜柯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一种担心,担心自己放学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奶奶已经死了,留下了孤苦伶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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