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到最后,他揿灭了烟蒂,又点燃上一支,继续叼在嘴里,周而复始的吐着这些白色的烟雾。
童年紧盯着江棠抽着烟的动作,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江棠这个让人费解的动作,车内的冷气也越来越冷,童年瞅了一眼外面的,外面气寒冷,但童年却不想和江棠处在同一个空间内。
伸手去拉车门。
她现在倒是宁愿在外面受冻都觉得比车里好受。
跟他再在一起,她会窒息!
“你把门锁了?!”童年回望着还在抽烟的人,“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吧,你有事就去忙吧。”
童年想开口骂他,但她没樱
江棠也不理她,抽着自己的烟,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同一个空间里。
江棠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童年看着他两根手指掐着烟的姿势不熟练,他平常没抽过什么烟。
烟抽到第十根时,他猛吸了一口,忽然被烟呛得咳了两声。
“童年,你为什么抽烟?”十几分钟没跟她话的江棠咳了几声后,冷不防的开口问道。
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因为心里烦。”
“烦什么?”
“从局子里面绕了一圈以后,外面的世界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家里破产,爸爸变得那么无助,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莫名的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你我烦不烦。”她微微垂下眼睛,嘴角绷紧成了一条拉直的线。
童年意外的对江棠了一些她从来没过的心里话,这些事情都是从前的童年没想过的。
她真的变了。
从上的夏家大姐坠落到什么都不是的童年。
车内太冷,童年冻的自己环抱住了自己单薄的肩膀。
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哪里看过的一些话:
“以后就做一个混世大魔王
再也别动真感情
以后做一个滥情的人
不要再哭
不要一个人难过”
这些话以前她不懂,现在有些感同身受了。
童年深吸了一下手里的酸奶,江棠看她牙齿直颤的动作,抬手关掉了车里的冷气。
江棠胸口被刚才那口烟呛得难受,他凝视着童年单薄薄的身子。
良久,他缓缓开口,“别得这么可怜,你的这些事根本不值得烦。”
她反问,“这些在你眼里都是事?”
“比起你,我才应该是烦的那个人。”
烦。
他也会有烦的吗,要钱有钱,要人爱有人爱,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可烦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五年么。”
童年微蹙眉,不解。
“五年前的某一,母亲忽然被绑。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父亲的公司在那毫无预兆出了事,他背上了巨大的一笔债务。”
这些童年多多少少都知道,也听妈妈过。
“公司出事并不是毫无预兆,父亲一直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他甚至可以列出这些饶名单。某些人玩点心计只要不太过分,父亲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五年前的公司出事,是某人和外面的人早就串通好的一场预谋,早有准备。”
“以绑走母亲为开端,某饶目的就是为了逼我父亲交出手里的所有资产股份。父亲为了母亲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江棠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吸了两口,“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从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人。”
“母亲被绑到安江边,父亲以命换命,换了母亲的性命。他自己主动跳了安江,当时色昏暗,水流汹涌。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他的手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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