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长的鸡肠拐的尽头,通到一处石室的侧墙,奇怪的就是这地方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两个石室构造几乎是一模一样,这种怪异的格局让我摸不着头脑。
“诶?这他妈啥情况?又回来了?”疯子使劲挤了挤眼皮,嘟囔着朝四周看了看,这家伙的视力应该还没完全恢复,瞳孔有些发灰涣散,只是他自己不咋在意。
“不对,这不是我们刚才进的那两个石室。”文王绕着中间的放药台子转了一圈,眼睛盯着那台子,说道,“那两个石室,一个门被炸了,另一个方台下面的机关被移动打开过,这是一个新的石室。”
我猜测道:“难道是刚才那高阁上面的其他洞口所通到的?”
他摇摇头,“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用不着走这么长时间的路程,才到达这里。”
那些洞口排布虽然分散,但相隔距离并不远,即使里面修的再曲里拐弯也不至于耗费我们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我们在鸡肠拐里除了从竖式洞道攀爬进入一个横向洞道以外,并没有遇见其他大幅度的转折。
换句话说,就算是拐着弯儿地爬也不至于从一个洞爬到另一个洞能用这么长的距离。那只能说明这地方,已经不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高阁上方的部分了。
文王非常镇定,他将殄文软纸铺在台子上,然后对我们说:“我们第一次进来,也就是疯子炸开那石室的位置是在这里,”他说着点了点,然后食指一划跨过几条并排的黑线,“我们又是从这个地方下到那高阁的。”
“嗯……嗯?”我讶异地抬头,求证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又拐回来了?”
他点点头,我还有些疑惑,指着俩位置中间那几道纵向并列的黑线,“那这又是啥?”
疯子“嘿呀!”一声,大大咧咧捶了我一拳,“就你刚才差点神经那地方!”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道架飞桥的深渊!
“这纸上面的线条所显示的相似图形有三个,就是说……”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我们:“还记得我们推测的,这整个药室构造都是轴对称结构吗?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新石室下头,应该也有一座高阁。而且在这地下药室的某个地方,应该还有第三个,它们共同包围着我们要找的地方。”
我和疯子同时抬起头盯着文王,他淡定地收起了软纸,似自言自语道,“只是我一直觉得这张图所标注的地下结构,有什么信息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
之前我们在钙华石堤上的时候,白马曾在殄文软纸上无数圈圈绕绕的线条中间指出它们最终汇聚的一处黑点,那旁边还标记了个奇怪的殄文字——就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
可兜兜转转我们却一直在外围绕圈似乎怎么样都进不去内围,这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白马一直没有参与我们的交谈,也不知是我太过于敏感还是怎么,自打刚才我发现那金像纹路和他颈间的古环有关联,并问了他之后,他似乎对我们的言行显得更加疏离沉默,这让我隐隐有些难受,就好像他是因为我的“质问”才变成这样的,可我确实没有疑忌他的想法,只是突如其来的线索和秘密让我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有高阁,那就意味着有金像,有金像,那就会和刚才我们见到的那尊一样里面藏有青囊。
疯子显然是这么想的,他凑上来拿手肘捅了捅我,“要不要?”
“这……”我犹豫地抬头看着文王,发现他只是笑,又看看白马,心一横,冲疯子点点头,“不要是傻子。”
其实我是存了点私心的,一来,万一到最后我们几个真的没能顺利探到那瀚海彘,起码退而求其次也不是空手而归,就算万一真的老天爷想惩罚我们几个闯入者,一不留神折在这里头了,那虎皮到时候找到我尸体的时候还能捎带个价值不菲的囊袋子回去,说起来也不给我舅爷和姥姥太丢人。
二来,我渐渐发现在这种我们大概能够应付的已知境况下,其实我的心里是放松的,甚至过度疲劳以后开始留恋这种半松懈的状态。
我姥姥说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人跟弹簧一样,一直紧绷着早晚得断掉还崩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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