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了在这种地方我还能睡得着,不知道过了睡了多长时间,我忽然睁开了眼,这一觉睡得沉,就好像脑子里的神经完全歇息透了,等睁开眼竟然完全没有了迷糊的困意,反而无比清醒。
我坐起来,看到文王坐在不远处,地上搁着一盏能源式露营灯,通白的光线照着他面前的那张软纸,原本吹着要守全班岗的疯子此时交叉着手臂坐着倚靠在石阶上阖着眼,白马似乎也睡着,俩人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有点像黑白无常。
“文王……”我轻声喊了扈江离一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下,他抬头冲我笑了笑,又垂眸去看那殄文软纸,伸手在上面敲了敲,低声说:“我总觉得,这上面的内容,似乎还隐藏着我们未知的含义。”
我把睡散的头发重新扎好,安慰他道:“没关系,原本这上面的文字就不是我们看得懂的,不还是来了?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文字,而是……”文王话没说完,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收起那张纸。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阁,在渺小细微的光源下显得更加庞大神秘,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一般。“文王,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他抬眸看了看我,那一眼略带茫然,光影下闪过一刹那的风流百转。我愣了一下,开口道:“咱四个这一路,虽然走得艰难,但和之前几次冲泥相比实在算不上九死一生的艰险。”我坐得腿麻,直了直身子换了个半跪的姿势,看着他:“怎么沧浪药会来一趟就能折进去60多个人?”
我其实一直不知道那“瀚海彘”到底是何方神药,可目前的境况我也实在是想不透。几大药会在华北地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各家悬岩子都是高手云集,如果这囊袋子真有那么危险,且不说他们仨,就凭我,估计连门都进不来。
“也许,你说的没错,这六十个人死得蹊跷,要么就是接下来越靠近药室就越惊险。”他顿了顿,语气平静,“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瀚海彘,会杀人。”
“不对不对!”疯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只见这家伙慵慵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才开口道:“你们都忽略了一种可能,”说着他掂着弩枪踏上石阶,站到我面前,朝上举了举弩枪:“可能那60个人没走,正等着咱几个来呢?”
我朝上面看去,瞬间腿就软了,要不是边上的文王及时扶了我一下,我估计已经瘫坐在地上。
“这……这什么情况!”我结巴道,惊恐地盯着头顶上的几十个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几乎每个洞里都出现了一张脸!
准确点说,每个洞口都有一个头朝下攀爬着的人!
想起疯子的话,沧浪药会折进去的60个人,难道真的就是现在爬在我们头顶上的这些?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文王身后,牙齿都打颤:“怎,怎么办?”
话音未落,上头“咚!”地一声巨响,一个家伙从那洞里掉了出来,重重砸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高阁檐角上,“哗啦”一声木梁都断裂成了两半!
情急之下我一下想起来文王之前说的,这些洞口都通向一个石室,看着那人慢慢爬了起来,瞧衣着果然是个悬岩子,我想起来我们一路从鸡肠拐下来并没有遇见机关,就想着难不成这人都还活着没事儿?
见那人面色惨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心里猛地一沉,他的表情,竟然如此熟悉——刚才我中了毒素产生幻觉时,在幻觉里看到的索隆高娃,也是这么一副冰冷幽怨的样子!
“小心!”文王把我拉到他身后,脸色不太好看,他压低嗓音对我说,“还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那方台下面的两个洞口么?”
我心中一惊,领会了他的含义,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三棱刺。如果是这样的话,每一个石室方台下面都有两个洞口,恐怕就想是生门和死门一样,生死两极,要不是有白马,选择了正确的洞口,我们现在估计也是这个样子——那种狭窄局促的鸡肠拐里,不知道隐藏了什么东西,能把活人变成幻觉里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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