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云原本以为封住自己的眼睛,便能至身世外。
可他想错了,鼻吸之中传来的丝丝血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耳中听到的是两个徒弟旁若无饶对白,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锤了一下。
他知道月儿内力尚浅,受此重刑必会无法抵挡,只要她开口求饶,哪怕就是一声师父,他也会不顾一切护她周全,可是,月儿的声音里却全都是师兄。
慕染云口中尽是苦涩,他早该想到的,知月他们三个从一起长大,野火对月儿一向照顾体贴,也许两人早已心意想通也未尝可知……
连双见慕染云没有表态,估摸着自己一人之力怕是不够,瞪了一眼旁边快要睡着的路游,踢了踢椅子腿儿,没反应……于是使劲在他脚上一跺。
路游对这种场面感到无聊之极,正想打个盹,被连双这么一踹,险些惊叫出声,捂着嘴干咳了两声,眯了一眼已经血肉模糊的知月。
“师兄,你们倒是有完没完,对一个姑娘抽呀,打的。现在人都快断气了,难道真要,要了她的命儿不成。”
路游强忍着哈欠,完了对来,长到有些啰嗦的话,旋即冲连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意思是他只能这么多了。
慕染云扫了一眼泪流满面的野火,最终还是把视线停在了知月身上,那斑驳破碎的衣衫已经不能避体,鲜红的皮肉触目惊心。
他想不到知月被折磨成这样还不恳求饶,直到晕死过去,也不曾叫一声师父,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慕染云心里自嘲着,神色始终平淡。
“师弟,你看呢?”目光扫向秦仲,慕染云冷俊的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寒意。
“知月既已没了知觉,再打下去也是枉然,野火已领心罚,想她二人经此一役必能改过,还请掌门开恩,宽恕了他们吧。”
感觉到气氛不对,秦仲只得见好就收,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也罢,野火,你可知错”,慕染云语调不高不低。
“徒儿知错,悔恨难当,求师父开恩”,丢下剔骨鞭,双膝跪倒,前额紧贴着地面,野火大礼参拜。
“劣徒,此次有三尊替你二人求情,为师父暂且放你们一马,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完,慕染云便隐去了身形,他真的不能在待下去了。
“是……”,听到师父宽恕,野火踉跄起身,迅速脱下衣衫盖在知月身上,橙红色的长袍被血一浸,立刻变成了黑褐色。
清风赶紧上前封住知月的穴道,野火想要抱知月起来,却被清风抬手制止。
“现在如若冒然移动,月儿筋骨异位,定会残废的”,清风解释道。
“那怎么办?”野火一时急的没了主意。
“这样吧,我们就用这长凳把月儿抬回去。”
清风两手握住长凳的一头,示意野火也照做,野火没话,点零头,心翼翼的抓起另一边,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缓缓地朝仰尊殿去了。
众人见好戏已然收场,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只剩青石上的一滩血迹,被午后的阳光照的通红通红的……
知月已经在床上昏睡了三,由于受伤情过重,一直在发烧,断了几根肋骨,她只能半趴着,背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根本没法穿衣服,伤口已经发炎,若是渗出的浓血和衣服粘在一起,那样就没办法上药了。
慕染云回到仰尊殿后一直闭关不出,清风和野火修为尚浅又不擅护理,只好把知月托付给贤尊连双,而他们两个就轮流守在门口,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连双每早上都会来查看知月的伤势,为她运功调息、拟方配药。
因为仰尊殿除了知月都是男子,照顾起来多有不便,所以连双就吩咐自己的徒弟明珠留在仰尊殿,为知月侍奉汤药、打点起居。
明珠是今年的新晋弟子,她原本是个孤儿,在外四处流浪,跟着走江湖的学了些皮毛,也不是什么绝世武功,没别的办法,靠着这点儿本事算是勉强能糊口。
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在外抛头露面的,时间一长,免不了招来一些地痞无赖与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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