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宠溺地细细看了一圈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的神情像暖阳般照耀着她的面庞:“这位姑娘,请问你把我拉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还以这样的姿势截住我,是想图谋不轨吗?”他说着故作无辜、无比配合地把双手往身后一靠,向她敞开更多的胸怀。
“寸言,你必须严肃、严谨、发自内心地答应我!”叶轻飘有些着急了,一着急步子又往前迈了一步,离寸言更近。
看着她恳切得发红的眼眶,看着她瘦削得根本经不住这着急渲染的面容,他突然有些心疼。
有一种想要紧紧抱住她点断脖子的冲动,可是她还是个小姑娘!
可是他忘记她已经十七岁了……
他握住她的双肩把她的双手从墙壁上拿下来,比她更加认真地看着她:“该害怕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说完他身体一旋,已经从墙角把自己放出来,一手从路过的担子上取了一串糖藕递给她一手把钱递给了挑担子的小哥。
“可是……”叶轻飘回味着他的话,有些不好拿捏分寸的甜蜜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得原地手舞足蹈,犹豫间,寸言已经走远。
手中的糖藕有一滴糖浆正往下坠,叶轻飘赶紧伸舌头勾进嘴里,甜蜜无比。
“云先生……”五个年轻人一路嘻嘻哈哈,刚拐个弯到门口就看到纤云月独自一人立在檐下,手中灯笼里的烛火不时随风摇摆着。
“回来了!”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同样的笑脸如今已经少了些“有悦己者”的灵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依然很美,一种凄然而又不可触碰的美。
“你是在等我们吗,云先生,那么冷的天,不用管,我们都野惯了!”叶轻飘率先跑上去接过灯笼,给她些自己的温度。
“呵呵……”纤云月反过来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我不是在等你们。”
“啊!”叶轻飘尴尬极了,小伙伴们都捂住嘴,决心做个好人,不随便雪上加霜。
“等待和被等待,要对孤独的人才有意义,你们不需要!”纤云月说着眼光落到看不见远方的拐弯处,却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云先生……”
“我不后悔联手他人逼他站起来,也不后悔放那样的狠话,甚至不遗憾来不及跟他说好走。可是当我刚刚回来在门口看不见他,当我在门口只等了那么一小会儿,我突然有愧,甚至会一生有愧:冰天雪地里的等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懂得越是艰难越是能清楚地直面自己的内心,认清现实之后的坚持恐怕只能凭执念吧……幽兰楫,为什么那么多个门口的再见,我却从未对他有过怜悯之心?”
纤云月说着绚丽地笑着低头下去,却比放声大哭更让人难受。
“云先生,你不要难过……”对于安慰人这件事,叶轻飘从来不敢有胜负欲。
“不用安慰我。”纤云月抽出手抚着叶轻飘的后脑勺,抿嘴冲她嫣然一笑,转向寸言:“如果我想做一盏长明灯挂在这锅的旁边,你可以帮我吗?”
寸言看着她手指方向的那口用来敲门用的锅,那夜初到寐第一次见到幽兰楫夫妇的情景历历在目。
“当然可以,只是长明灯挂在这里……”
“我怕他还没有一了百了!”纤云月说着又自顾自地微笑起来,是正常的那种,不是患病,也不会让人误以为是患病。
她说着转身把苏桂和叶轻飘一边一人拉在手里,往院子里边走边说道:“明天你们就离开吧!”
“你要赶我们走?”叶轻飘一下子停住,双手拉住她的手,更云他们也围上来。
这个和他们母亲辈同龄的人,一直璀璨绚烂,只有这一刻突然像极了有很多个孩子的母亲。
“我不需要你们,你们也不会留下来。”她把每个人挨个认真看了一遍。
“我就爱他看我的样子!”那个用这句话炫耀的夜晚似乎还在昨天,可是此刻她的桀骜里却有不经意的苍老,让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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