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实我们误会了村民们的意思,而且是单方面的。原因在于这整个村子其实都笼罩在一个叫‘穷极’的幻术里,村里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办法跟外来的人解释清楚。因为每个人的内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把一件事情往极端去想象,人们对一件事情一开始本能的那种质疑在这个幻术里也会被发挥到极端。这也就是说如果你在穷极村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么这个想法就会被极端地偏离事实的客观,而你会以为那是事情的全部。这就造成了外来人永远无法走出这个村子,不管他跟不跟村民们交流。‘那为什么村民们不把外来的人带出去?’枣问的也是我好奇的。风拾念解释说这个‘穷极’本身就是放大的每个人内心产生的念头,所以即便村民带,也是出不去的,甚至有时已经出去了,可是当事人并不这样认为,也会活活把自己困死。‘这二十多年来,穷极村一直鲜为人知,就算被少数人知道,那也是以村民的邪恶而让人避之不及啊!’风拾念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又自责。”
“那个幻术到底是怎么做到控制所有外来人的心智的呢!”卷堆翘着屁股,拉着木疙瘩,一路小碎步又凑近羽毛去寻求答案,完全忘了这是不可以交流的。但是这次他还没跑远就被一把拉了回来。
“‘那是谁给穷极村使用了这么狠毒的幻术,可有办法能破除?’这是我问风拾念的。当他告诉我是他的时候,我真想问他是不是有病,可是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很痛苦,就没忍心。我和枣都问他为什么,他说是为了保护穷极村,而他当时想保护穷极村的那种强烈愿望和这些年对穷极村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悔恨让这个幻术更加激烈。所以作为施用这个幻术的人,他却也是最不能解除这个幻术的。而之所以帮我们,是因为枣手上的战刀告诉他我们来历不凡,想必可以出得去,那么希望我们可以帮得了他们!”
“你们到底什么来历哇?”这次不是卷堆一个人这么问了,而是除寸言外的所有人。寸言不是不八卦,而是他在心底里问了。
“他要我们帮他,那就不得不告诉我们这个幻术被施的原因。近百年来风拾念是天下幻术第一人,其实所谓的‘与风同住’说的是他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睡醒第二次。他说他害怕停下来,那会让他感到焦灼。正因为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所以他的生命里空空荡荡。难免会有百无聊赖的时候,那时他也会醉卧温柔乡,流连于烟花之地。有一次在一个小酒馆里跟人喝酒打赌的时候,他以清高自居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人生难免孤寂,可偏偏有人嘲讽他不过是无奈于不谙人情世故难以与人交心而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罢了。风拾念自知百口莫辩,其实有时候你若是被狗咬了一口本没有必要再去咬回一嘴的毛,可那天风拾念确实是喝多了,于是自诩那是放眼天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多作停留。倘若他日真有那样的一个人出现,能让他与之同醉不愿醒,那么他将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幻术教给他!虽是醉话并且很快在幻术的领域里被传得沸沸扬扬,但风拾念并未害怕,因为他自信那样的人不会出现。自此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寻找风拾念’风靡于世。可是与风同住的人没有方向、没有速度、不留踪迹,怎么找?”
“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去找过……呜……呜……”卷堆刚说话嘴就被几只手一块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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