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接下来的你或许知道些,但并不是全部。”
“那就接着讲。”
茱萸嘴角向一边稍稍有些倾斜,竟是和平时的纯粹温暖不一样,有一些阴柔诡异,但竟是另一种好看。每到这样的时刻,卷堆就在心里埋汰自己怎么就没生得一副好皮相。
“从孩子临近出生到孩子开始慢慢长大,方梧一开始还能怀着愧疚之情对袁碎相敬如宾,多些担待,但是慢慢地已经没法再继续伪装,竟经常不回家。终于忆忧阁老阁主不得不亲自上门谈判,未果。恰巧城中人人道那七姊妹如何如何,虽不知她们来历,但恁是让她们把桑榆的山中方城搅成一池污水,成了桑榆史上最拿不出手的几年。老阁主合计设局四处放出风声说方梧被七姊妹所魅惑,并设法让袁碎得到消息,幕后看着袁碎上门向七姊妹讨要方梧并被初初涉世不知天高地厚的七姊妹羞辱后遍处寻访破解之法。恰逢其时,老阁主安排了外商向袁碎透露了那个秘术,并假装在袁碎主动提出时被说服,然后为血祭做所有准备。”
茱萸再次停住,他是想让唤蘅能有时间缓一缓,或许在场的人谁都不懂,但是他知道,他懂。因为那个为爱很傻的人是她的母亲,正如他的母亲也是一样。
“万事俱备,在袁碎的孩子已经出生并开始血祭时,方梧才匆匆赶回来。袁碎心想这样也好,让他亲眼看看他终日沉迷的是些什么,看清了或许就能回头了。忆忧阁后继有人,桑榆少了几个祸害,如果用血的教训能让他不再那么贪玩也是好的,她以为他只是贪玩,只是成熟得没有那么早!”
“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段,这是我母亲书札里记的?”唤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茱萸看上去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是凤尾?”
“在方梧从柳绫那里赶回来的时候,那只幻蝶趴在他衣衫的褶皱里跟着一块到来。他们都亲眼目睹了血祭的整个过程:风平浪静却四周都是阴风惨雨里的凄凄哀号,漫天血色闪电却没有一丝雷鸣之声,青色的天空被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四分五裂成千沟万壑,汹涌着冥咒的滔滔血水。紧接着七姊妹像撕开碾碎一般脱胎换骨被重塑……那天整个桑榆方城都听得见七姊妹油炸般凄厉的喊叫声求饶声,人人都忘了拍手称快因为都颤粟于那恶毒阴邪的秘术,还有许多平日里沉溺于她们之间的男人在家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甚至疯癫发狂。七姊妹犹如进入炼狱般那样,所有骨骼血肉通通被揉碎了重新捏合直到她们成为忆忧阁那个机关里的小人。当然也要感谢那个秘术,现在她们七人才可以自由变大变小。”
大家听得胸都快要被憋炸了,茱萸在喝茶的当口偷瞄了几眼唤蘅:意料之中,她保持着一度的平静,显然这些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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