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刚冲到房门口,就被走到门口的沈英挡住了身子,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沈英撞个满怀。
“李科长,这是干什么呐,急干吼吼地往里面冲,急着闻臭味吗!”沈英语带讥刺地说道。
李海洋脸色变了一下,看着沈英略带嘲笑的面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沈科长刚才呆在里面尚且不怕臭,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愿意进去闻屎臭,那请随便,劳驾让让,我可不受不了这味。”说完,沈英从李海洋身边穿了过去。
李海洋伸头看了看李树林,但见后者仍然捂着肚子,弓着腰躺在地上,和刚才自己出来时的样子变化不大,便有犹豫,这时一阵微风刮来,将屋里臭味带了出来,差点没把他熏个跟头,急忙又返身折了回来。
待到两名守卫用水将老头冲洗了几遍,并将监狱打扫干净,臭味散去后,几个人才重新走入监狱。但看起来,李老头的精神已经不济,七十多岁的人了,被折腾到现在,没死已经是大幸了,哪还有精力再和他们谈话,问啥都是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再上刑也没啥效果了,再说了,即便上刑,陈西若也不敢再用大刑,说不定老家伙顶不住,一命归西,那就不好交待了。
几个人一看,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让魏长喜将今天审讯之事记录下来,交于特高课,而沈英则用日语向木下拓副官报告了审讯结果后,大家才分别散去。
晚上,沈英将情报交于了伍永旺,而伍永旺也没有做任何停留,亲自出马,连夜将情报送了出去。
至于李老同志,沈英暂时还没办法,地下党组织的手目前还伸不到宪兵队特高课那里,没办法对他进行照顾和营救,只能祈祷老爷子自己吉人天相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英依然参与对李树林的审问,但几个人白耗了几天,也没从李树林嘴中掏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渐渐地,日本人也烦了,便将其转到伪满洲国的另一处秘密监狱里,李树林同志从此也失去了音讯。
沈英以为老交通员肯定是英勇就义了,但却没想到,在秘密监狱里那么恶劣环境下,老爷子居然活得健健康康的,直到日本人投降才走出监狱,后来建国后,还受邀去了北京,登上了观礼台,晚宴上还和首长们互敬了酒,致了祝酒词,这之后十几年,老爷子净念叨两件事了。
一件事就是登台观礼和首长们互相敬酒的光辉时刻;另一件事,就是被沈英泼杯茶在脸上的事,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这混小子,当时就不会把茶水放凉再泼吗?烫的自己当时直呲牙……
当然,这是后事,略过不提。
没过几天,亲自往根据地送情报的伍永旺返回了千秋布店,同时他也给沈英带来那藏在竹节中绝密情报的一部分内容。
“南铁那边的同志得到了确信,在我新安市抗日根据里,隐藏了一名日军特务,代号‘羽蛇’,并且是高级人员,很有可能是干部级别!”伍永旺说出了这个消息。
“羽蛇。”沈英咂摸了一下,感觉自己在特高课里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这个人,或者这个代号的信息。
“上级组织打算怎么办?”沈英问道。
“上级组织打算在根据发动群众地进行‘反特惩奸’运动,积极打击那些隐藏在革命队队伍的特务间谍,同时调动锄奸队严厉惩处基层农村的汗奸敌特,如维持会长,保甲牌长之类的人物。”伍永旺说道。
“这恐怕只能对羽蛇产生震慑作用,但依然没有办法找出他的真正身份。”沈英想了想说道。
伍永旺点点头说道:“所以上级组织告诫我们,最近在新安市的地下活动一定加倍小心,避免暴露。”
沈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后,沈英才离开了伍永旺那里。
次日,沈英坐在稽查科里办公时,接到了佐宁由美的电话。
“沈先生,您有空吗,不知可不可以邀请您出去转转?”佐宁由美说道。
沈英本待拒绝,但想起周卫龙的嘱咐,便满口答应。随后,他给常胜利打个电话,知会了一声,便走到了院子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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