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一片红晕,挣着坐起身子,恍然大悟、不可思议、震惊的神色在脸上交替出现,紧紧地攥着云乾的手,颤颤巍巍说道。
“老,爷!你,真的活过来了!真的是你!”
“秀秀!是我啊!”
两人四十五年后,再一次重逢,自是有千言万语,互倾衷肠。只是一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另一个风华正茂。
“我都老的不成样子了,老爷,你,还是这么年轻……。”
“吱呀~”
随着房门从外打开的声音,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娘!听说有客人来了!”
“儿子,快来见见你爹!你爹回来了!我们一家,也有团聚的一天。老天待我不薄啊!”
老妇人秀秀看着门口的男人,慈祥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说道。
“老爷,他是我们的儿子!”
云乾懵了!突然多出一个儿子?!他记得他死得时候,秀秀没怀孕啊!
云乾霍然起身,和来人打了个照面。双方都是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
“老弟?”
“云霆大哥!”
来人赫然是中年男人杜云霆!
云乾和中年男人杜云霆蹬蹬后退两步,脸上一副见鬼的模样!
“爹?”
“儿子?”
“儿子,他就是你爹!娘没傻,很清醒!娘刚开始也不相信……。”
老妇人秀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
“老爷,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缘分,真是缘分呐,妙不可言。”
云乾感觉世界都颠覆了,神情恍惚,语无伦次说道:“这、这,我有儿子?我儿子是,杜、云霆?云霆?云……杜?原来是随秀秀的姓……”
妻子姓杜,闺名秀秀,杜云霆随娘姓。
云乾发现,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亲人,原来在出发的第一天就已经相遇。而且在这一路上,父子之间还产生了那么多的交集。
中年男人杜云霆失魂落魄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抓着头发,双眼无神说道:“云乾?难怪总觉得有些熟悉?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娘说过,我爹叫云乾。死了都有,四十五年了……”
中年男人杜云霆看着年轻得过分的云乾,心中无法接受。
老妇人秀秀见状,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四十五年前,云乾病逝后不久,秀秀发现她怀有身孕。面对彻底撕破脸的娘家和云家旁系,秀秀担心保不住云乾唯一的骨肉,选择了变卖家常,趁夜离开阿宁镇。
留下云家的祖宅,希望日后能落叶归根,儿子也能认祖归宗。面对娘家和云家旁系的一路追寻,秀秀隐姓埋名,来到千里之外的上海。她生下儿子,面对连番变故后,在上海商海中沉浮打拼四十年。
说起来,她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打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版图。名下遍布百货公司、海运、酒楼、影院……,生意遍及世界各地,一生的经历也称的算传奇,但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只是,她的一生快要画上句号。
“老爷,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做傻事。你和云霆慢慢来,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当夜,老妇人秀秀在云乾怀里含笑而终。第二天,中年男人杜云霆和云乾扶灵,踏上返回安宁镇的路途。这是老妇人秀秀最后的遗愿:“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我这一生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
这一路,云乾父子没有说过一句话,顺利回到安宁镇办完丧事后,中年男人杜云霆不辞而别。
云乾失魂落魄去往他和妻子秀秀,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最后消失在安宁镇大街人群中,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
生命管理局,档案室内,灯火通明,墙上的时钟显示中午十二点十五分。石歌脸色极其复杂,他手中的卷宗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诶~”
石歌合上卷宗叹了一口气,感慨说道。
“局长,也不知道你后面又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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