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后的某天,我们去逛商场,经过电影院门口时,一时兴起买了票进去。屏幕上放的是一部很经典的古惑仔电影,在一个镜头里领头的一个男人手里握着枪气势汹汹地穿过街市,他身后跟着几十个同样是混混模样的男人,我正揪着一颗心看接下去混乱暴力的斗殴情节时,江拓忽然侧过头,很轻地在我耳边说,
“你还记得你出院那天吗?”
“什么?”
电影里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有些响,盖过了他细如蚊蝇的说话声,我一时没有听清,扭过头皱眉看向他。
“那时有好几个人来接你出院,你扬着头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面,呐,就跟那个黑帮老大差不多。”
我扬着头了吗?
我纳闷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那时走廊有一盏灯坏了,没完没了地闪个不停,我真的抬起头与它对视了许久......
屏幕上还在放映着众人打架的场景,其中有一个特写是某个人被锋利的刀器划伤了脸部,眼睛里渗出血来看上去极其可怖,我正要倒吸口凉气时,江拓就将手伸出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侧过身说,
“别怕,老大。”
因为那时我参加的是生源地的医保,出院隔天父亲打电话来让我回医院办理出院小结等材料。
那天我上完课便急匆匆地跑到住院部,不想却被告知江医生有事请了假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如意姐正好给病人测完血糖出来,看到我时脸上旋即露出一个特夸张的笑,
“我来找江医生开住院小结的。”
在她给我一个大熊抱之前,我赶忙解释说。
“哎呀,那不巧了,江医生这两天都不在。”
“没事儿,等他回来我帮你告诉他,你过几天再来一趟好吧。”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如意姐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关心,若要算起来,我们也不过是念同一所学校,她给我贴过几次耳针、敷过几贴中药膏的交情而已,一直到后来江拓带我去见他的家人,这才真相大白,原来如意姐是江拓的表妹......她在我惶恐不安地坐在沙发里面对一众江家长辈时,嬉皮笑脸地告诉众人,
“我一开始看到小非格的时候,就知道她能降得住炸弹。”
嗯,如意姐给江拓起的外号是炸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无厘头爱搞怪的姑娘总能给人起这么清新脱俗的名字......
周四晚上我在食堂吃饭时,手机里拨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楚非格吗?我是江拓,你的管床医生。”
“嗯,是是。”
食堂里人声嘈杂,我怕他听不清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
他似乎是笑了笑,继续说“你那边有点吵是吗?不用吼,你说的我都听得到。”
“你将家庭住址发个短信给我吧,我给你办出院小结。明天上午你来办公室找我拿好吧?”
“好的,那我几点去呢?”
电话那头有人喊了句他的名字,他应当还有事要忙,说了个大概的时间便匆匆挂断电话。
那天晚上我莫名地做了个梦,梦的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我还住在病房里,他脱下白大褂坐在床边,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醒来后我捂着被角有那么点羞臊,自从接完他的电话后,我就发现他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是那种浅淡的烟嗓,不那么厚重浑浊,夹着点沁凉又裹着层低沉暗哑,将温和与魅惑都演绎得恰如其分。倒不是说他平素的声音没有经过电磁波传送后的好听,只是那时我还住在医院里,完全没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现在出了院,身心都松懈下来,反倒是有那么点花痴的属性了。
因为上完课后班里临时开了个班会,等到走出教学楼时已经要挨到医院下班的时间了,我急忙扫了码骑着共享自行车一路狂奔到住院部。因为附属医院就在学校隔壁,从教学楼门口拐几个弯就有一条小道能直达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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