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以及大夫人柳氏,要是知道谁谁谁欺负了王娇娇,或者让她不开心了,那一顿板子还算是轻的了。
毕竟虽说东胜明确规定不可随意打杀下人,但关上门谁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所以这些下人不怕王富贵也不怕大夫人,就怕王娇娇,王娇娇要是一哭,那后果可比得罪王富贵以及大夫人本人悲惨多了。
话说回来,当王娇娇怀揣着对嫁给沈清的期待,就这样离开了书房,回去准备上镇上买些胭脂水粉,今日她不知道会遇见沈清,竟然连妆容都不曾描摹过。
下定决心,下次见了沈清,一定要他眼睛长在她身上不可!
这边王富贵领着王来福一起去了后院祠堂。
王富贵一边走一边有些纳闷道:
“我说你们这些下人怎么见了娇娇,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王来福抖了抖身子道:
“老爷,小的们这不也是怕冲撞了小姐吗。”
王富贵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王来福见状可算是抹了把冷汗。
要说他身为王家的管家,那他应该就是家里除了王富贵最大的。
可王家是什么人家?说的好听是地主,说的难听就是一暴发户,一般大户人家宅院里的规矩,王富贵是肯定不会遵循的。
他这个管家的身份听起来很大,但实际上和那些小姐少爷身边的小厮也没什么两样。
若是他将王娇娇私底下的行为告诉王富贵,那指不定两人感情还没出什么问题呢,他就先被赶出王家了,就这还算是轻的。
所以给王来福多少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富贵面前说王娇娇的不是。
二人穿过后院那片园子,因为不常有人来的缘故,连这园子都不在下人打扫范围,园子看起来虽然不显破败,但树枝却野蛮生长,有些草都长到了小腿高。
“这像什么回事,之后你去吩咐下人将这园子扫扫干净,我王家怎么还有这一块蛮荒之地?别恁的被外人笑话了去。”
王来福干净应答下了,并且也一起责怪起了下人偷懒,心中却想的是。
当初他问过这后院的事,可王富贵之道祠堂不吉利,然他随意规整一下便可以了。
要说这王富贵也是,修建祠堂,还要嫌祠堂不吉利,怕不是只为了跟上那大户人家的脚跟,有了银子没处花修建一个祠堂玩玩罢了。
等过了那阵热乎劲,王富贵横竖瞧着这祠堂不舒服,总觉得那放着列祖列宗排位的祠堂不太吉利。
这不就将后院里的园子荒废下来了。
怕若不是后来沈奎章来租借这后院的祠堂开私塾,连王家自己都将这个地方忘记了。
自己嫌弃不吉利的地儿,人家要来租用,他有钱赚又何乐而不为呢?再讲这人人都说少年阳气能镇阴,借给这沈奎章开设私塾,也好将祠堂附近的阴气化解些。
王富贵在这王家村有良田百亩,每年岁光是租户缴租,他都能净收米谷五百石,按照一斤粮食十五文算,他每年能营收四百多两银子,他王富贵只需要坐着数钱便可以。
而这赚来的银子,自然都用在纳妾以及讨好姨太太上了,沈奎章租用私塾的价钱虽然不多,才每半年一两银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说王富贵这人也并不是会在乎祖宗责怪的人,所以才将祠堂租给别人做私塾。
来到祠堂院子里,一些孩童正在玩耍,见两个陌生人来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富贵使了个眼色给来福,来福立马知其意,招来一个八九岁的男娃,问道:
“你可知道你们先生此时在哪?”
“先生和子胥回屋子了,你们是谁?”
来福没回答又问道:
“那你先生的屋子在哪?”
那孩童就将手指向了沈奎章的卧房方向。
“你们是谁?找先生做什么?”
来福刚想回答,却听王富贵道:
“跟个黄口小儿说啥话,问到了就快走。”
说完还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那男孩身上因为玩耍而粘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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