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一痕打断,气得他差点跳起来暴揍这小子了。
倒不是因为被打断话而生气,而是他竟然和那老牛鼻子一样叫自己。
这个绰号,完全就是讽刺自己佛法不深的意思。
“施主,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赵一痕道:“我有美酒,可抵你千藏!”
胖和尚眼睛一亮,此时他怎会不知道这小兔崽子不认识那个老牛鼻子?
尽管有些馋,但他依然义正言辞地颤声道:“贫僧……戒……戒了!”
赵一痕微微一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胖和尚,他可以确认他就是三问道长所说的“阿纳”!
已经知道他的缺点,那便对症下药。
赵一痕从怀中取出酒囊,解开木塞,酒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茅屋,就连香火的檀香味都敌不过。
阿纳看着酒囊有些失神,口水隐隐有些决堤的意思。
赵一痕喝了一口,砸了咂嘴,露出非常享受的神韵,就像吃了弥勒佛种的瓜一样。
阿纳就算定力再强,也忍受不住他如此的引诱,心中大吼一声,弥勒佛在上,弟子只喝最后一口,弟子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赵一痕还想继续引诱,谁知一道身影飘过眼前,酒囊就不见了。
看着兴奋的阿纳,抱着酒囊向卧室走去,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于是两人在卧室中喝了起来,旁边躺着昏迷不醒的将军。
阿纳将一酒囊的酒全喝了,这是涂山酒家的酒兑上一炷香,不仅烈,而且更加醇香。
他是囫囵吞枣的喝,只觉得第一口与最后一口让人意犹未尽,而喝完之后,又伸出手,看向赵一痕。
他这个德行,与三问道长一模一样,简直了!
但他这次是真没了,还是他昨晚偷溜到涂山酒家里找的。
赵一痕表示无奈:“没了,该你了!”
阿纳这时脸瞬间垮了下来,嘟囔道:“你怎么和他一个德行,都来骗我酒的!”
赵一痕道:“战事吃紧,能喝这点酒就算不错了,什么时候去中原,把你泡酒缸里都可以!”
阿纳一想也对,但想到战事,忽然没了兴致,从床底下翻出来一坛酒。
“这是误国醉!是景昽国的贡酒,是我给国王做法师顺手拿的!”
这时阿纳也不再自称贫僧,就连偷也是说顺手。
赵一痕微笑地看着这个小偷,没有说话,他知道阿纳是真的爱酒,否则也不会为酒破戒。
一口酒下肚,令赵一痕眼前一亮,他的舌头和肠胃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不断地汲取着酒中的养分。
这酒没有甘甜之味,也没有冷冽之气,而是一种畅快的柔软,如同佳人在卧,柔夷轻抚。
原来误国醉是这个意思。
赵一痕道:“好酒!”
阿纳笑道:“酒是好酒,国也是好国。”
可是误了!还醉了!
赵一痕知道他的意思,笑道:“酒是酒,国是国,沉醉的人,而不是国!”
阿纳心中一震,如同战鼓般敲响,让他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几乎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女子误国,奸佞误国,其实误国并不是他们,而是天子本人!
天子坐家中,朝堂上,后宫中,都如同这酒一般,真正决定他喝不喝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们何错之有?不过是自己不能明辨是非罢了,不能将女子很好的利用,不能将奸佞铲除。
这样的想法,很难让人费解,也很少有人会这样想,正如孩子正玩着有趣的东西时,不小心摔倒了,父母会将那件有趣的东西扔掉,认为它致使孩子摔倒,它是罪过,甚至会将发明出来的人,骂到祖孙上下三十六代!
想到这里,阿纳哂然一笑,“他可以走,但我要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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