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六个士兵不厌其烦的对过路的行人一边盘查,一边搜身,惹得女子惊叫连连,男的则是顺手牵银。
赵一痕停了下来,他看到不远处有个算命先生,一身青色的道袍法冠,趴在桌子上大睡,身旁一个竹竿上面挑着一张棋,棋上“卜卦”二字。
赵一痕想起了重阳宫山下的疯道士,不过并不像,那道士可没他这么体面,至少没他这么干净。
但身影,确实很像!
在张幸不解的目光下,走到了卜卦台前,轻扣桌台。
道长抬了抬头,萎靡的眼睛看了一眼来人,准备继续睡觉,突然猛地又抬起头来,目光骤然变亮,一手抓住赵一痕的腰,解下酒囊就想灌下去,但想了一下,又躲到了桌下。
赵一痕想笑,原来道长是没酒才趴在桌子上,也不能说没酒,怕是为了让人觉得他现在是个道长,才忍下心来没有喝酒。
张幸愕然,这道长分明就是个酒鬼,有心想说,但看到赵一痕没有发话,只好站在一旁不说话。
“啪”道长一只手拍在桌上,人缓缓从桌底爬了出来,“这酒劲真大!”
喝了酒的道长精神焕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赵一痕道,“贫道见两位今日印堂……”
赵一痕知道他的卜卦技术,相当的不靠谱,立即打断道:“今天我不卜卦!”
道长轻吸了一口气,“那不好办啊!贫道无功不受禄啊!”
赵一痕很好奇当日道长走时说的那句话,便问道:“你说的十日后见,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幸不知道之前他们的事,只是觉得赵一痕这句话问的很是废话,肯定是卜卦啊!
赵一痕却是知道,道长的卜卦的技术全靠那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功。既然定下十日之约,在卜卦不准的前提下,那么就是跟踪了。
“贫道算卦,百算百灵!”
道长一撸袖子,显然对赵一痕的疑问而感到侮辱,若是再有异议,就会拳脚相向了。
赵一痕见其架势,只好不再问,毕竟道长动起手,可是有血光之灾的,随后问道:“那么,你和涂山酒家有何关系?”
道长一摆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窥人私事,非君子所为。不过……”
说道这时,又笑道:“你虽与君子有缘,却无缘。嘿嘿……一会进城,随我安排!”
所谓有缘无缘,赵一痕自是明白,他本有些心惊,但随即安心了,道长的话,说的很隐晦,若是真猜对了,他定不会明说,若是猜错了,也无伤大雅。
他也想问道长一些事情,比如江小白的去处,比如成都府的地图,但他知道,这道长守口如瓶的本事跟喝酒一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进城需要经过那两排守卫,都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饿狼,道长背着包袱,手拿卦棋,迈着八字步,行走如风,到有些仙家风范。
“哈哈……军爷辛苦了!”道长一边笑一边掏出来一锭银子,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给守卫队长。
守卫队长掂量了一下银子,不过一两,又给了道长,不屑道:“今日城中守卫严格,闲杂人等禁止入城!”
道长见势头不对,转而目光变得怜悯道:“啧啧啧……军爷,您可不能去城西睡啊!有血光之灾啊!”
守卫队长双目瞪如铜铃,怒道:“大爷我住城南,你这等神棍,还不快滚!”
道长不怒反笑道:“城南也有西!”
守卫队长道:“那我也在南!”
道长嘿嘿一笑,“城南之南,只有两处宅院,一家杨宅,一家袁宅,你是哪家?”
守卫队长冷笑:“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杨宅!”
杨宅,张幸知道,乃是宣抚司的客卿杨出易的宅子,那宅子可是李大人给他的,他在宣抚司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经常为李大人出谋划策,平时张幸也是很服这个人!不过他的亲友却是这般嘴脸,真是为其丢脸!
道长却不在乎这些,继续说道:“既是如此,你也是睡西厢房,或者头朝西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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