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寂后。
帘棠轻叹了口气,用帕子擦去谢倾暖额上不断渗出的薄汗,“小姐病成这样,老王爷看到得有多心疼啊,您从小到大,可连块皮都没有蹭破过,姓李的真是欺人太甚。”
她声音乍冷,谢倾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被汗水湿透,整个像是煮熟了的虾米一样蜷缩着,唇泛着白色。
就在帘棠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大批的人涌入屋内,将帘棠都给挤到了一边。
“阿暖——”
“暖暖——”
“郡主这是怎么了?”
数道不同的声音响起,谢倾暖听得清楚,依旧双目紧闭,仔细的分辨着来人,世子哥哥,衣庭离,还有……白齐齐,阿娘……
“郑太医,快去给郡主瞧瞧。”
祁城墨吩咐了一句,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连忙上前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谢倾暖的情况,起身对着众人摇了摇头,“回禀殿下,郡主惊惧过度,引发了高热,又感染风寒,邪风倾体,病的极重。”
袁淮潇勃然大怒,一改往日清贵公子的从容之态,厉声道:“极重?极重是有救没救?”
“世子爷莫要担心,老朽定会尽全力治好郡主。”
郑御医微微躬身,给了祁城墨个肯定的眼神,祁城墨心里顿时烦躁不已,怎么和他猜想的相去甚远?
真的病了?
那麻烦大了。
“郑御医尽管治,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本殿下的府中招呼,本殿下定会竭尽全力平配合。”
祁城墨发话,郑御医应了句是。
袁淮潇顿时气笑了,“这就完了?”
他的语气傲慢而凌厉,直逼祁城墨,祁城墨向来是极为在意自己的颜面,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一个袁淮潇,一个衣庭离,居然为了个女人再三的针对他。
“世子想要如何?”
祁城墨心里烦躁,计划失败已经够头疼的,还要应付袁淮潇,他已经是心力交瘁。
“不是我想要如何,而是殿下打算着怎么和我淮阳王府交代这次的事情?暖暖自小没受过委屈,短短时日,被恐吓被惊吓,生病发热,病的现在不省人事,始作俑者,难道不该交出来吗?”
“交出来?李纨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本殿下把谁给你交出来?”
提起李纨,祁城墨就想到了西城的事情,想到李家自己偷吃还要他来擦屁股,就恶心的反胃,他本来已经打算舍弃李群了,谁知道李侧妃听闻消息突然找来,说她有了身孕。
他的孩子,父王的长孙!
他突然就看到了希望。
“李纨是死了,李群呢,李家其他人呢?”袁淮潇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冷漠的问道:“殿下是打算保住李群吗?我妹妹的苦,可不能白受!”
他话里已经隐隐有了威胁之意,当着这么多的人,祁城墨有些下不来台,广袖中的拳头攥的青筋暴起,死死按捺住想要爆发的冲动。
“世子是在威胁本殿下?”
祁城墨眼神不善。
袁淮潇轻笑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尤为突兀,众人都齐齐的看着他。
“微臣不敢,殿下处事公允,自然不会徇私舞弊。”
怀了身子的没办法,她的错,有别人替她受罚。
“世子先别动气,这些事情我们后面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郡主的身子,郡主千金之躯,可别有什么差池,那才真的是大罪过。”
又有一人插话进来,谢倾暖认得,是玉香公主的声音。
后面再说,说着说着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缓兵之计用的不错。
“暖暖就不劳四殿下费心了,我们身份当低贱,配不起御医照顾,还请殿下把人带回去吧,我女儿如今好歹活着,别照看两三日,人直接没了。”
袁柔依坐在旁边捏着帕子抹泪,僵硬着语气说道。
她的逐客令都下了,祁城墨性子骄傲,也不会赖在这儿不回去,他来袁家就是想亲眼验证下谢倾暖是不是真病了,有了答案还留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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