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纵然不是世家出身,但谢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总该知晓何为礼义廉耻,不要玷污了自家门楣。”
风菀菀看着谢倾暖始终都平静淡然的面色,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邪火。
她到底凭什么有如此镇定和底气?反观,咄咄逼人的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风菀菀的话可说是毫不客气了,在场的下人们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明松和兰草他们,自家爷心肝上的人在自己地盘上被欺负了,岂不是显得他们无能?
“风小姐……”
明松刚开口,谢倾暖微微抬手将他的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笑,“所以风小姐是觉得,以臣女之身冒犯宗室是规矩,陛下尚未明旨,恨不能入主皇子府是廉耻,识文断字用来恶意诋毁和羞辱他人是礼仪?”
她语气清淡,如一阵轻柔的风拂过耳边。
须臾,谢倾暖眸色一正,眼神陡然凌厉,“这,就是丞相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她素来不喜盛装,青衫素簪,未施粉黛,只懒懒的噙着笑站在那儿,便叫人生出惭愧之感。
“你……”
风菀菀话一噎,半响找不到反驳的,谢倾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简直就像是刀子拼命的往她的心口扎!
“嫂嫂说的是,人最怕不自知,二皇子府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跨的过的。”
风珣弋帮腔,瞥了眼风菀菀,“堂堂的相府小姐,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风菀菀身为相府千金,才貌双全,走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接连在谢倾暖和风珣弋的手中吃瘪,脆弱的自尊心以及要碎成片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浅的脚步声打破了尴尬局面。
众人寻声都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见祁城笙一身绛紫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蟒,锦带缠腰,玉冠束发,耳侧两旁的红缨静静的垂下。
矜贵公子,遗世独立。
只一眼,就再也让人移不开眼。
“参见殿下。”
明松等人连忙行礼,风菀菀也在自家婢女的提醒下屈膝下拜,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臣女参见殿下。”
他目不斜视的从众人的眼前走过,谢倾暖望着朝她稳步走来的男子,心中漾起暖意,直到这时她才真的懂得,有她在的地方,那双幽深如碧潭的凤眸中,从未出现在过旁人的倒影。
“怎么不去池墨斋等着?天气渐凉,你身子本来就不好。”
祁城笙亲手拿起披风,动作轻柔而仔细的裹在她身上,系好带子后细心的将她的青丝从披风中拿出来。
“哪有那么娇气?府中来了客人,总是要招待的。”
她余光瞥了眼风菀菀,见她面如菜色,平静的道。
“这些小事以后都让明松去处理,别累了自己。”祁城笙叮嘱着,那旁若无人的亲昵府中的下人是早就习惯了,但风菀菀……
她是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殿下对谁这般和颜悦色,小心翼翼的维护和疼惜。
不是有洁癖吗?
不是有三尺之内不允近身的规矩吗?
不是惜字如金吗?
那眼前这个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叮嘱的人,究竟是谁?
“殿下,菀菀得皇后娘娘……”
风菀菀话说了一半儿,祁城笙微微蹙眉,“所以呢?”
和谢倾暖的戏谑不同,他的这句话充满了不耐和冷意,让风菀菀直接打了个冷颤。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强笑道:“皇后娘娘说殿下府中的莲乃是天盛一绝,臣女冒昧登门……”
“既知冒昧,这种事风小姐日后就不要做了。”
祁城笙语气冷硬,又抬手替谢倾暖裹紧了披风,“免得累了她。”
哪怕是在面对所有人的嘲讽和冷眼,都不及祁城笙最后一句话来的伤害大。
几乎刹那间,风菀菀就能红了眼眶,她立马垂下头去,免得流露出情绪被下人笑话。
“小姐……”
婢女很是担忧的上前护着风菀菀,她又不敢对祁城笙表达自己的不满,于是狠狠的瞪着谢倾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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