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笙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夫人体内的毒素越多了。”
谢倾暖目送他离开后,回了自己的栖梧苑,蜷缩着身子坐在软塌上,遥望着天边的弦月,毒素越多了,说明那个给阿娘下毒的人还在阿娘身边。
从靳州到京城,剔除了一拨人,从谢府到袁宅,又剔除了一拨人,能有机会在阿娘的饮食里动手脚的都是身边的亲信……
她揉了揉眉心,对外唤道:“墨涵!”
“小姐,墨涵在。”廊下一道身影立马出现。
“你派几个人,轮流监视着我阿娘院子里的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一有异常立即回禀给我。”
谢倾暖晚间突然请了二殿下过府诊脉,现在又命人见识夫人的院子,肯定是出问题了,墨涵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去安排了。
一直过了好几日都没什么动静,谢倾暖耐心的等待着,她能隐藏这么久,肯定不是短时间就能挖出来的。
又过了三日,功夫不负有心人,墨涵在小厨房里逮到了一个人,手里正捏着包粉末往袁柔依的饭食里倒,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谢倾暖得知消息的时候,停下笔,深吸了口气,对着外面吩咐道:“把人带过来吧!”
她让人去请了明松过来,祁城笙事务繁忙,又被传召进宫议事,明松是他亲自教导的医术,辩毒识毒的本事还是有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抓我做什么?小心我告诉夫人……”
院内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声音渐近,谢倾暖已经是抓到的人是谁了,眨眼间,一个身形臃肿的妇人被墨涵揪着领口提进来扔在地上。
“小,小姐……”
见了谢倾暖,她顿时犹如见了猫的耗子,缩成一团,眼睛不自然的向下瞥,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围裙。
“为什么?”
谢倾暖强忍着怒意,平静的问道,“周妈妈,你在淮阳王府呆了半辈子,是我阿娘的奶妈,后面又跟着陪嫁去了谢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妈妈脸上青红交加,嚅了嚅唇,没有说话。
“别装哑巴,龌龊事儿都做完了,现在不敢说话了?夫人和小姐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让你竟敢对夫人下毒,想要她的性命!”
清苑早先得了消息,也一直在栖梧苑等着,看到周妈妈后,失望透顶,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低埋着的脑袋强行拽起来。
“什么要命!怎么会要命?她,她说只是让夫人的身体虚弱些,无法掌家而已,为什么是要命的,不是,不是这样的……”
周妈妈一听顿时吓傻了,连连摇头否认,“是虚弱的药,我不会害夫人性命的啊!”
她急得声音已经有了哭腔,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众人冷笑,清苑更是抬手一耳光,怒道:“害不害命都好,你背叛夫人和小姐,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周家受王府恩惠多年,你竟然吃里扒外,做出这等勾当来?要不是小姐发现,恐怕夫人……”
说到不吉利的话,清苑戛然而止。
周妈妈老泪纵横,红着眼看着谢倾暖,“小姐,你相信老奴,老奴真的不会害夫人性命的啊!”
“‘她’是谁?”谢倾暖问道,周嬷嬷的脸皮一阵抽搐,却死咬着唇不肯说话。
清苑几人见她死不知悔改,当即大怒,“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藏着掖着。”
面对以往熟悉的面孔,周妈妈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我不能说,我说了我的孙儿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孙儿……
众人面面相觑,周妈妈的儿媳妇两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为此还特意请了假回家去照看月子。
孙儿怎么了?
“那个人把我孙儿抢走了,要我把药下在夫人的膳食里,说是让人虚弱的药,不会伤了性命的,我要不答应,就把我孙儿剁碎了还给我……”
“是楼芊芊的人吧。”
周妈妈没说话,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袁柔依没了掌家之权,最有可能会落在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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