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了解过,在那样清冷温雅的皮囊下,藏着一颗细腻纯粹的心和情,他连表哥的醋都要吃,提起祁城镜都要生气,上辈子是如何忍着心痛见她?
他洁癖严重,从不肯让人近身,又是抱着何种心态为她解了毒?
他骄傲至此,亲疏分明,率数百影卫驰援西鬼谷,看着一手提拔的弟兄接连战死,瘸腿瞎眼,也要护她周全,明知,明知,祁城镜逼供篡位,手刃他双亲,明知她是祁城镜的妻,祁城镜的刀,祁城镜的棋子……
依旧,用性命护着她!
“祁城笙,你个大傻子!”
她又哭又笑,骂了一句,另一侧的房中,祁城笙正好坐在床边,他功力深厚,整个船上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刚开始听她说,“祁城笙,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他轻笑出声,这妮子还算有良心,知道他好就行,别整日里有事没事就惹他不高兴。
可听到最后一句,“祁城笙,你个大傻子!”
他含笑的凤眸中刹那间充满了错愕,这是什么情况,饶是他聪明绝顶,也想不出谢倾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祁城笙手支着下巴想了许久,都未得结果,索性合衣躺下。
两个房间的门是开在左右两个尽头,但是寝室是贴在一起的,床榻仅有一墙之隔,他能清楚的知晓她都在做些什么。
甚至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祁城笙放软了身子,任由一股浓郁的倦意袭来,他强撑着不愿入睡,直到片刻后,那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他勾唇,轻声道:“谢倾暖,好梦。”
随即,缓缓阖眸。
龙凤喜烛蜡泪滚滚,滴在了香案上,正堂中四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慢着!”
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是祁城笙!谢倾暖睁眼,眼前尽是艳红,凤冠的流苏在微微晃动,是她和祁城镜成婚的时候!
她从靳州无名无分的跟了他,后来还是底下的人提议,仓促办了个婚事,她怎么在这儿?
“三弟怎么不等为兄就仓促拜堂了?我这贺礼可还没送出去呢!”
“二皇兄事务繁忙,如何来这儿了?”
“大婚之日,为兄自是不能错过的。”
祁城笙的声音透着冷和痛,“唱礼!”
立即有人上前,掀开托盘上的红布,露出一个黄金打造的令牌来,“二皇子恭贺三皇子新婚,送锦绣楼令牌一块。”
谢倾暖想掀开喜帕,看看祁城笙的脸,她想起来了。
那时祁城镜和祁城笙兄弟已经反目,祁城镜手底下的户部尚书深陷贪污一案,户部亏损严重,正好陛下下旨清查六部,祁城镜变卖了手中所有的宅子和地契,甚至将皇子府搬空才险险填了一半儿。
眼见大难临头,她年节时分冒雪走访几家京城富户,想要求他们出手帮助祁城镜周转,接连吃闭门羹,最后活生生在雪中昏了过去。
醒来后就在二皇子府。
后来,他与祁城镜大婚,送来了锦绣楼的令牌,锦绣楼遍布全国,是最出名的绣庄,祁城镜将它变现之后,不仅填上了户部的亏空,还用剩下的银子买通了不少关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当时从未想过,为何明明是死对头,祁城笙却要伸出援手。
他是知晓她做的那些蠢事,不忍看,又不舍得!
“二皇兄装什么,天下百姓奉你如神明,推崇备至,却有谁知晓,你爱上自己的弟媳,觊觎多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来人哪,给我杀!”
她身子猛地被人推到,喜帕落地,眼前的一切忽然换了个场景,数百黑衣人拿着刀剑朝着祁城笙砍去,他一身白衣被鲜血染透,墨发散乱,脚步踉跄,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谢倾暖想要大喊让他快跑,就见祁城镜揽着谢倾莲的腰,笑得阴狠猖獗,“祁城笙,不是天盛第一人吗?你不是芝兰玉树,云端谪仙吗?怎么也为了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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