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上一片混乱,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谢倾暖几人朝着人堆里走去,谢筹枫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手,额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滑落,脸色惨白的渗人。
“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
谢倾莲半跪在地上,搀扶着谢筹枫摇摇欲坠的身子,失声尖叫道:“大夫,快去城中请大夫。”
她想将谢筹枫扶起来,但是不小心碰到谢筹枫的伤口,被谢筹枫一把推开,“滚!”
谢倾莲委屈的噙着泪,“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谢筹枫哪儿还能听得进去话?身子剧烈的战粟着,而他的左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随着他的动作,犹如无骨般的晃荡着。
她走到谢筹枫身边蹲**检查了一下,淡淡道:“左手手骨被人捏碎了。”
这种伤残程度,任你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闻言,众人皆惊,老爷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这段时间就灾病不断呢?
“捏……碎?”
谢筹枫狰狞着面容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她的话就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他的脑门上,让他眼前阵阵发昏。
“那是不是治不好了?”谢倾莲顿时急了。
谢筹枫眼神凶残的盯着她,怒道:“你个不孝子,是在这诅咒我吗?”
“不,爹爹不是,我……”
谢倾莲急忙解释道。
谢倾暖这次没有答话,正好有人自称是大夫被迎上了船,她就起身走到袁淮潇的身边,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道:“哥,你刚看清楚是谁动的手了吗?”
“没有,夜色太黑,从身形判断似乎是个女子。”
袁淮潇摇头,眼底有种异样的光亮,幽幽的看了眼谢筹枫,收回视线,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夫,我这手可还有救?”
谢筹枫眼含希冀之色,强忍着痛问道。
他不能废了手,别说朝廷容不下一个残废担任吏部尚书的职位,就是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下半生他成了一个残缺的人。
“这……”
那人踌躇许久,面露难色,在这样的沉默中,谢筹枫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最后化作一滩死水。
碎骨的疼痛包裹了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浑身战粟不止,他咬着牙赤红着眼,忽然发出一声悲愤的大喊:“啊!去查,查清楚刚才的人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把她扒皮抽筋!”
被毁掉的是他的仕途,他的骄傲,还有谢家的未来!
看着他癫狂的模样,不少人都露出了怯意,悄悄的往后倒退而来几步。
刚才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到下黑手的人?万一老爷是想要找个出气筒,随便盯上谁,那岂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
谢筹枫大喝一声,周遭竟没有一人敢上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惊恐的看着他。
原来平日里儒雅宽和的谢大人还有这么暴戾的一面。
今日所见,颠覆了以往的认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而谢倾莲,被在见到那大夫的回应之后,就陷入了神思中,呆坐在地上也没有听到谢筹枫的话。
“大姐姐这是做什么呢?爹爹唤你呢,他可是最疼你的,难道连你也……”
谢倾暖不忘趁机上个眼药,她的好爹爹可不是什么雅量宽宏的君子,女儿算什么,听话的女儿是棋子,不听话的……
如谢倾歌,销声匿迹,他甚是连派人去询问一两句都没有过,谢倾莲怕是也不知道到底他能有多冷血无情。
“莲儿!”
谢筹枫忍痛喊道,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但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冷光。
“爹爹!”
谢倾莲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搀扶着谢筹枫,“莲儿实在是太难过了,爹爹碎骨之痛,莲儿恨不能以身相替,爹爹你放心,医学博大精深,他治不了不代表旁人也不行。”
她说到后半句,特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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