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马车里紧跟着走出一男子,穿着湖蓝色锦袍,高束着发,冷眼瞪着他们,满眼不屑。
正是谢倾莲的双生哥哥谢秋盛,谢家的二公子。
他目光移至站在最角落,一脸幽怨的谢倾莲身上,顿时喜上眉梢,“妹妹,怎么就你一个人,姨娘呢?”
他快步走了过去,谢倾暖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今儿是他们兄妹相见的大好日子,不能被一些渣滓坏了心情。
她紧张的盯着马车,须臾,就见一双手从马车帘幕的中间伸了出来,轻轻地朝着两边拨开,紧接着,一男子躬身而出,他穿着浅墨色长袍,发用了簪子挽在脑后,襟带飘飞,腰垂白玉。
随着他的动作,鬓边的发丝垂落了两缕,落在他的肩侧。
“大哥!”谢倾暖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看着他动作利落潇洒的下了马车,缓步朝着自己走来。
她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人就像是烟雾般散去。
十年,她已经有十年未曾见过哥哥了,原来……她的大哥长大后,竟是如此翩然风姿。
若是哥哥没有冤死,定会成为名动一时的风云人物。
都怪她!
她眼睛酸涩难耐,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珠花,声音醇厚而温柔,“我的暖暖,长大了啊!”
她瞬间泪奔。
谢秋旸失笑,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有些心疼的道:“两年不见,怎么成了个小泪包,大哥回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她猛地扑进谢秋旸的怀中,死死的埋着脑袋,委屈的指责他,“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和阿娘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
或许,再早些,就能怒扇她几个耳光,或者把她打残了,也别让她跟着祁城镜跑……
可哪有那么多的或许,她犯下的错事,连累了阿娘和哥哥,她不敢想象,哥哥被污蔑玷污官眷而挨打致死时,该是有多痛苦和绝望!
谢秋旸身子一颤,手抚上她的发丝,语气宠溺又无奈,“书院规定,不完成课业,便是年节都不得归家,我何尝不想回来看看你和阿娘,实在是……”
“别说了。”她瓮声瓮气的打断,心中苦笑,她招来的祸事,有什么资格怪哥哥!
“好啦,大哥这不是回来了吗?都是个大姑娘了,还喜欢赖在我怀里,小心别人看了笑话。”
对这个小了五岁的妹妹,谢秋旸打小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里怕摔了,有求必应,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疼的都拧起来了。
怕自己失态,开玩笑似的揶揄道。
“谁敢看我笑话!”她装作凶巴巴的模样抬起头来,对上自家兄长的眼神,心里阴霾散去了几分。
都过去了,好在,他们还好好的。
"我敢!“
一道声音响起,谢倾暖诧异的抬头望去,马车里居然还有人?
“你这小丫头,有了亲哥,是不是就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心上了,等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功力退步,瞧我这两日怎么罚你!”
谢倾暖听着这道声音,上前掀起车帘,唤道:“表哥!”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袁淮潇,淮阳王府的世子爷。
袁淮潇屈身没好气的用扇柄敲了敲她的脑袋,“没良心的小丫头。”
“你怎么会和我哥一起回来?”
她大喜过望,早知道表哥会来,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撞在了一起。
袁淮潇脸又黑了黑,瞪着她,“我就不是你哥了?”
谢倾暖莞尔一笑,挎着他的胳膊,讨好道:“哪儿的话,你们在我心里一样重要,这不是两年都没有看到我大哥了,一时激动说错了嘛!”
拈酸吃醋可不是女人才有的权利,她自小被几个哥哥像是玩具一样的换着抱,袁家只有她一个女娃娃,几个哥哥有时候为了给她喂饭,还要闹脾气。
基本上在袁家的时候,她是被几个哥哥轮流照顾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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