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是为了谢家养育了一个女儿的,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给赶出去!”
陶姨娘的身子被两个婆子压着,跪在寿安堂的地上,她发髻像是被人强行扯乱过一样,穿着的也不是平日里绫罗绸缎,而是扫地的丫鬟穿的粗布衣裳。
料子太过粗糙,甚至将她脖颈上娇嫩的肌肤磨出了些红印子。
“你敢对主君下毒,险些害得我谢家绝后,这样的蛇蝎妇人不配留在府中,枫儿那边我自然会去说的,现在赶紧滚吧。”
谢老夫人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
陶姨娘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手脚在半空中乱蹬,整个人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在地上扭动着,凄厉的喊叫着,“哪件事老爷已经罚过了,你不能这样!”
“祖母,祖母我给你磕头了,你饶了我姨娘好不好,求您了,给她一个活路吧,我舅舅爱面子胜过一切,要知道我姨娘被赶出府去,她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好些日子没露面的谢倾歌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往日圆润的脸庞瘦的下巴都尖了,双目无神而空洞,一个劲儿的对着主位上的谢老夫人磕头求饶。
花莲和谢倾遥纵然平日里与陶姨娘不对付,但看着她们母女跪在地上,卑贱如野狗的模样,也不由得生出些悲凉来,兔死狐悲,什么时候会轮到她们呢?
谢倾暖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她算是明白了,谢老夫人费尽心思的把她请过来,就是想要借着提阿姨娘的事儿,来警告她,彰显自己在谢府的地位。
楼芊芊舍不得动,阿娘她动不得,花莲母女一向与世无争,从不冒头,没有错处她找不到机会动。
因此,柿子挑软的捏,就动到了失去谢筹枫欢心的陶媚儿。
她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能沦落到今日的地步,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闭嘴,我说了,她不再是谢家的姨娘,你还口口声声的唤她姨娘,是故意要与我过不去吗?”
老夫人不悦的皱眉,树皮一样干枯的脸拧成一团,剜了眼谢倾歌,看向陶媚儿,“你们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这算是下了最后通牒,谢倾歌哭着爬过去护在陶媚儿的身上,伸手去扯她们的手,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是做惯了力气活的老嬷嬷的对手?
人家只一甩,就把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陶媚儿死命的挣扎着,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谢筹枫,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双眼都闪着光,“老爷你总算来了,老夫人,她,她要把我赶出府去,你快,快说句话啊!”
“爹爹,你救救姨娘,女儿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闹脾气了好不好,求您了……”
谢倾歌也是大喜过望,哭着朝谢筹枫爬去,伸手去扯他的衣袍下摆,那希冀的眼神就像是濒临溺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般,死死的不肯松手。
到现在还将希望寄托在谢筹枫身上,她们怕是要压错宝了!谢倾暖唏嘘不已,却也没有开口求情,她知道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谢老夫人敢把所有人都叫来,自然是笃定了谢筹枫不会拆台,他已经当众驳了她一次面子,就算是看在母子情分上,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毕竟,陶姨娘,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你坐一旁去。”
谢筹枫没有理会陶媚儿,对着谢倾歌吩咐了一声,声音平静的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毫无怜悯或是心疼。
谢倾歌一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浑身僵硬的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抬根手指长个嘴都变得无比艰难。
见她不动,谢筹枫也不再理会,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休书来,“妾室陶媚儿,不敬婆母。手段阴狠,下毒害人,劣迹斑斑,实为人所不能忍,今日休书一封,赶出府去,自此与谢家再无干系!”
“不——”陶媚儿挣扎的动作僵住,惨叫一声,“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明知道这是逼我去死!”
对她的绝望谢筹枫无动于衷,冷着脸,“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声音冷酷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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