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吗?何错之有?
她将自己的私己拿出来补贴善堂,不慕名利,不求回报,却被人误解,指责漫骂,即便如此,也谨守着一颗赤子之心。
“谢小姐大义,是我等狭隘了。”在场一位穿着粗布坎肩,教头打扮的男子当即拱手致歉,“我阿爹早些年从军,参与了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后来一身伤病回乡,不过四十就撒手人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潦倒度日,其中艰辛,非经历不得明白,我替那些人多谢谢小姐。”
“沙场舔血,马革裹尸,多少英魂埋骨他乡,正是那些无名之辈的牺牲才换来我们的盛世太平,谢小姐女流之辈尚且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们呢?又做了什么?在下实在羞愧。”
有人附和一声,面有愧色朝着谢倾暖一拱手,转身离去。
“谢小姐,对不起!”人群中不知谁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就犹如瘟疫传播一样,情绪瞬间感染了其他人。
谢倾暖摇头,“绵薄之力,杯水车薪。”
朝廷关于伤兵残兵的抚恤缺乏完善的制度,她所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谢倾暖!”谢倾莲恨得牙痒痒,三两句就扭转颓势,从人人嘲讽的恶毒心机女成为了称赞推崇的女英雄,她这些年到底暗中背着他们做了多少的事情。
爹爹知道吗?
她下意识的朝着谢筹枫看去,却见他神色复杂,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对此是不知情的,她不由得一喜。
爹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自作主张,欺瞒于他,得了民心又如何?还不是要被爹爹厌恶,等回到府中,有她好受的。
谢倾莲能想到的,谢倾暖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她并不担心,好歹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丑事,他没有理由来惩治她。
百姓们着实太热情,送瓜果送肉送酒,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太守府外,才笑眯眯的目送他们进了府。
“二妹妹好手段。”
刚一进府,谢倾莲强行挤出来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实际上,从善堂的事情一爆出来之后,她的处境就变得十分微妙。
“现在爽了吗?”
谢倾暖平静的问了一句,看向谢倾莲,就见她铁青着一张脸,“你别得意!”
她无语,得意?果真是对牛弹琴,知道现在,谢倾莲纠结的都是她在外面失了颜面,如何找回来的问题。
“跟我过来。”
谢筹枫忽然插话进了她们之间,谢倾莲看好戏般的对她挑了挑眉,一副你大难临头的模样,谢倾暖勾唇,她这位大姐姐从云端跌入了污泥之后,再怎么装,也装不出以往那样不惹尘埃的出尘之姿了。
她总是让手底下的人刁难作贱她,然后以救世观音的超然之态为她说上一两句话,赢得她的信任,好借机谋求利益。
亲自下场对付她之后,谢倾莲再三受挫,理智全无,现在就一心希望她能倒血霉,好无情的奚落嘲讽她一番。
哎,当真让人失望。
“谢倾暖,你还不知错?”
谢家老夫人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织金褙子,头戴着一个两指宽,嵌着玉石的藏蓝色护额,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一起,盘在脑后。
她生的一双吊梢眼,颧骨高,塌鼻梁,一副尖酸刻薄相,此刻正紧绷着脸上的肉,端坐在正堂主位上,怒视着她。
谢筹枫站在下首,态度恭敬,他站着其他人自然不敢坐,乌泱泱的站了一片人。
“孙女不知何错之有,请祖母明示。”
谢倾暖不愠不火的道,她心里明白,老太太是个最注重颜面和排场的人,举城迎接,正是她得意享受的时候,冷不丁她杀了出来,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夺了她的光彩,自然是恼的。
“你还敢顶嘴?原是当了郡主,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放在眼中了,给我跪下!”
她训斥小辈,一向说一不二,无人敢置喙半分,几年不见这府里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敢质问她?
谢老夫人一巴掌拍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茶水都溅出来极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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