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谢倾暖与冬霜说了什么,她离开之后,管家派了几名婢女过去将小院重新收拾了一番,再没有什么动静。
冬霜也再没有踏出院门半步,安静的就好像府中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夫人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东湖画舫上,沈衍之坐在桌几的另一头,命人端上早就准备好的桃花羹和素斋,笑着劝道:“我记得你从前爱吃这些,便让人从景州带来的,你且尝尝味道有没有变化。”
袁柔依笑着应了句,拿起筷子试吃了两口,叹道:“一切都还好,祥源记果真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劳国公费心了。”
谢倾暖陪坐在下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子,沉稳温厚,待人守礼,阿娘当年选择的人若是他的话,或许又会是另一番全然不同的生活。
"客气什么,她就是暖暖吧?都长这么大了。”沈衍之突然将话题转到她身上,谢倾暖正襟危坐,乖巧的起身一礼。
“给国公爷请安。”
沈衍之虚压了压手,笑得随和,“别这么多礼,都是自家人。”
谢倾暖抿唇一笑,总觉得她留在这儿有些不方便,寻了个理由走出了船舱,里面有丫鬟嬷嬷陪同,也不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他对阿娘真是用情至深,这么多年了也始终记挂着,正大光明的以探访故交为由邀请她与阿娘出府游湖,想起谢筹枫一脸吃了苍蝇,却还要故作大度的模样,谢倾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果真,人是最禁不住对比的。
谢倾暖站在船头,轻风送来幽微的荷香,拂动她的衣袂,她的心在这舒适静谧的如画风景中逐渐平和,放松紧绷着的神经去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不知不觉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清苑拿了油纸伞站在她的身后,替她遮去雨水。
“小姐,回吧,别淋雨惹了寒气,夫人要担心的。”
谢倾暖点头,转身没走两步……
“酥手小桥拂柳,顾冬郎,莫回首,消得一江烟雨酿春愁……”
幽静的东湖湖面上,忽然响起一阵清悦的歌声,声音婉转如莺啼,低浓软语,情意缠绵,透过雾气缭绕的水面传来,谢倾暖驻足,寻声望去,就见湖面隐隐绰绰的出现了几艘画舫的影子。
“天籁之音。”
谢倾暖赞了一声,“清苑,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异常的耳熟。”
她侧耳静静的听着,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谢倾暖展颜一笑,“怪不得,原来是她!”
“谁?”清苑不明所以的问道,谢倾暖两步走到船舷边上,“传闻中的‘鲛女’容音,她的歌喉乃是世间一绝,外公五十大寿之时,三舅舅请她过府唱过一首,那歌声我一直都未曾忘记过。”
印象中,那是个极美的女子。
“就是那个嗓音如同鲛人般空灵美妙,被称作遗落人间的精灵?”清苑瞪大眼,也忘记催促谢倾暖回船了。
二人静静的等着那几艘画舫靠近。
不知怎的,歌声戛然而止,对面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听到了“噗通”“噗通”的落水声,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
“姑娘不识水性啊,救命,快来人……”
雨雾遮挡了谢倾暖的视线,她隐约能看到有个女子在湖中挣扎浮沉,来不及多想,提起运功,足尖轻点踩着水面朝那人掠去,手一把抓住她快要沉溺的胳膊,猛地一拉,将她整个人从湖水中扯起,双双落在了最近的画舫上。
“小姐,你没事吧?”清苑的惊呼传来,谢倾暖用内力将声音送出去,“无事,你先进去,我很快回来。”
而这边,女子被救上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小丫鬟吓得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知所措的围在旁边打转。
画舫里又响起了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嬉笑声。
相比而言,浑身湿透躺在床板上的女子显得格外的凄清可怜,谢倾暖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救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容音。
“先去准备干净的衣裳和帕子。”谢倾暖冷静的吩咐道,那小丫鬟也是慌了神,好容易有了主心骨,立马小跑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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