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皇子府。
雕梁画栋,曲径通幽,假山碧水相互掩映,十里莲塘风动送香,而在其上,一片连绵了数里的廊桥犹如天梯般跨越了整片水域,连接了最中央的水榭。
水榭的四周垂着轻薄的纱帐,廊下雕花宫灯缀着的银铃随风传出清脆的响声,与泠泠琴音交织在一起,有种别样的韵味。
曲罢,立即有人鼓掌,笑道:“琴音缠绵寄情思,早已不复你往日清冷幽旷,山河浩渺,孤芳自赏的意境,淞白说你有了心仪之人,我当是他说笑,不曾想竟是真的。”
祁城笙按下琴弦,尾音渐消,瞥了眼极不规矩的倚靠在廊柱上的男子,没有说话。
“阿笙,出去了一趟,你变了。”
那男子继续说道。
“哦?”
祁城笙凤眸一挑,随手拨弄着琴弦,说起这个,谢倾暖的身影立马闯入了他的脑海中,对他展颜一笑,他手指猛地一滞,琴音戛然而止!
风珣弋何其敏感,望着他轻笑一声,“看来那女子对你的影响颇深,阿笙……”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醉人的腔调,祁城笙冷眼睨着他,“听说我们风大公子被糟蹋了?”
风珣弋闻言,眼中霎时渗出一股寒芒,很快又消弭了下去,换上一种玩味的轻笑,“是啊,保留了快二十年的清白,被一个女人给糟蹋了。”
他说罢,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唇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这副破败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废了,糟蹋也就糟蹋了,总好过我守着清白入土吧!”
祁城笙盯着他玩笑的眼,抿唇没有答话,原本温和淡泊的气势逐渐凌厉,微眯着眼。
风珣弋是他们这些人中身子最虚弱的一个,当年被救下来就是全靠药吊着活命,战战兢兢的活到如今。
安全起见,他从不会让风珣弋亲自去处理危险的事情,一时不妨,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那女人是谁?”
他径直问道。
风珣弋笑意收起,强装镇定的道:“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般当真?阿笙,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这么紧张你也不怕人家姑娘吃醋。”
他说罢之后,久久没有声音传来,风珣弋心中有些忐忑,谁能在祁城笙的面前保持冷静啊,这个妖孽!
“你动心了?”
祁城笙皱眉,一针见血的问道。
风珣弋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拢住披风,裹紧了身子,又虚弱的咳了两声,笑道:“开什么玩笑?你还不了解我吗?血手书生,不懂武功却精通毒术,我的心都是沁了毒的,谁承受的起我的喜欢?”
“珣弋!”
祁城笙加重语气唤了一声,风珣弋愣了下,渐渐的站直了身子,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平静的道:“我有分寸。”
他凤眸凝定的看了风珣弋半响,出了水榭,迎风而立,衣袂飒飒作响,“愿如你所言。”
风珣弋小心的呼了口气,压抑着眼底的苦涩,他什么都明白的!
二人都不在出声,祁城笙遥望着靳州的方向,此刻,她该是收到信了吧?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玩起来,就把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行,他得尽早安排了。
一念落,他飞身而起,足尖轻点掠过荷塘,眨眼间消失在风珣弋的视野里,如此匆忙,定然是与那女子脱不了干系,他真想见见,能让阿笙魂不守舍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京城中,同一时间‘谢倾暖’三个字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说区区太守之女,被陛下破例册封郡主,还是淮阳王府的宠儿,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欺侮了太后娘娘最宠爱的悦华县主!
祁悦华匆忙赶回京城告状,景阳侯府势大她不敢招惹,自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谢倾暖身上,太后震怒,险些降旨赐罪,还是皇后娘娘劝说才将此事压了下来。
然而这一切,谢倾暖毫无所知。
她此刻正忙着应付谢筹枫一时兴起举办的家宴,清苑为她梳妆打扮,刚把簪子插进发间,谢倾暖就抬手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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