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苑内,谢倾暖站在东厢前,踌躇不决,手抬起来又放下,她真的记不起来喝醉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万一她对祁城笙辣手摧花……那不是……
造孽啊!
“你打算在我房门前站多久?”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祁城笙的声音,她寻声望去,他负手静立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袭银竹纹的蜀锦长袍,外搭宽松的烟青色罩衫,墨发披散在脑后,眉目清冷,凤眸浅笑着看她。
戏谑,而欢喜。
“我,我来说一声,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去景州。”
谢倾暖话脱口而出,说完恨不能把舌头咬掉,阿娘早就吩咐人来传过话了,她找的什么烂理由?
“嗯,夫人遣人说过了,还有其他事儿吗?”
他温声道。
谢倾暖两只脚有些紧张的挪了挪,她来这儿干嘛?都过去了还非要找不痛快?真是吃饱了撑的。
“没了。”
撂下一句话,谢倾暖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想离开,分明祁城笙的神色与寻常一般无二,但她总觉得似乎是在笑话她。
擦肩而过的刹那,一只手被人拽住,“怎么,不想知道你喝醉之后都做了什么吗?”
谢倾暖蓦地回头,对上祁城笙戏谑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极轻极雅,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我,我做什么了?”
她回过神,声音紧张的有些发抖。
都说酒品见人品,她人品也不差啊,但酒品差的出奇,醉过一次之后,就滴酒都不敢碰了。
谢倾暖身子僵硬的站着,如同被雷劈了似的。
他看的好笑,怪不得不肯饮酒,原来早就知道自己酒品堪忧。
“你呀……”
祁城笙故意拖长了尾音,谢倾暖紧张的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盯着那张合的薄唇,不自觉的靠近了几分。
他俯身贴近她微仰的小脸,凤眸浸着深深的笑意,声音轻柔充满了蛊惑,“你醉了之后,抱着我不撒手,说心悦我,离不开我,要嫁给我……谢倾暖,本皇子倒不知,你竟对我情根深种?”
“这不可能!”
谢倾暖斩钉截铁的回道,脸颊瞬间爆红,心里却暗戳戳的想着,她不会真的干了这么丢人的事儿吧?
说是这样说的,但她对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是随你说?”
她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反正祁城笙又不可能拿着这件事情到处去说。
还是爷有先见之明!
躲在不远处的蚀歌阴恻恻的笑了声,白纸黑字的东西啊,哪是能抵赖的掉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祁城笙微微蹙眉,露出一份异常委屈的表情,哀怨的看着她,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黄花大闺女。
她,她到底做什么了?
谢倾暖吓得手指都在发颤,警惕的看着他,“你把话说清楚。”
她是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有多乱来的,还是身边的侍女们告诉她,喝醉之后,她揪着毛笔逮谁都往脸上乱画,甚至连那位……
谢倾暖目光移到了祁城笙璧玉无暇的脸颊上,想象着被毛笔画成满脸乌龟的样子,立马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不,会,吧!
“你自己看吧!”
祁城笙抬手撩开后颈的发和衣领,露出一片红色的痕迹来,周遭的肌肤如雪,唯独那一记红印子,就像是开在芒芒雪海中的一株红梅,扎眼的厉害。
谢倾暖吓得倒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手指着自己鼻尖,“这是我干的?”
轻薄祁城笙?还留下了这么大的把柄。
“噗……”
藏在暗处的蚀歌没忍住笑出声来,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心惊胆战的往祁城笙看了眼,果不其然,一记凉凉的眼刀子朝他藏身的地方飞来。
他再不敢出声,看着自家爷演的入戏,撇撇嘴,哪里是什么唇印?不过是昨晚爷被蚊子咬了,一时心血来潮故意弄出来的,还再三照了镜子,对比了下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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