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柔依的沉默不语让祠堂有一瞬的死寂。
陶姨娘见状不妙,尤其是看到她身边静立着神色淡然的谢倾暖,她打心底有些发怵,跳湖死了一次之后,这个二小姐有些邪气!
每每看到她的时候,都是恬淡的噙着笑,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迄今为止,有谁真正在她手底下讨的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等着让下人看笑话吗?”袁柔依俯身想要把陶姨娘拉起来,陶姨娘挥开她的手,哭道:“夫人不答应妾身,妾身就跪死在这儿,夫人,你也是为人母的,应当明白妾身的感受,那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平日里磕着碰着妾身都要心疼半响,现如今在祠堂里,带着伤已经关了大半个月了!”
她声音悲戚,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看的周围的丫鬟婆子不由得都红了眼,都有子女父母,陶姨娘的话也算是戳了大家的心窝子。
几个心软的当即就跪下求情,对着袁柔依猛磕头,“夫人发发善心,就放两位小姐出来吧。”
求情的声音越来越大,袁柔依抓着谢倾暖的手指不住的收紧,汗渍几乎浸湿了手心。
陶姨娘为人母的心情她能理解,要是暖暖身上带着伤被关在祠堂里,她早就不管不顾的带人冲进去了,她的心头肉,哪里能有丝毫的损伤?
“哎,你起来吧,我……”
袁柔依神色松动,和夏雪一左一右的搀扶陶姨娘,刚准备开口让她们放人。
陶姨娘和楼芊芊面色一喜,当真是不废吹灰之力,出身好占了主母的位置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没有脑子,以为她能有多大的长进呢,照样被她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有谢倾暖,一跳湖脑子比以前灵光了不少,可惜年纪小没什么阅历,是个纸老虎。
“多谢夫人,妾身替小姐多谢夫人……”
陶姨娘急不可耐的擦干眼泪,挤出个笑脸来,在无人留意的角度里,与楼芊芊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袁柔依的身上,无声的催促她开口放人,楼姨娘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的泪痕都擦得干干净净,薄施脂粉,轻涂胭脂,发髻盘的精致繁美,还别出心裁的带了银蛇簪,称的整个人更加妩媚多情。
一旁的陶姨娘不遑多让,顶多是裙摆多了些灰尘,面上看不出半点狼狈之态。
瞧瞧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摆出个委屈可怜的表情,挤两颗眼泪,阿娘就上钩了,谢倾暖不由得头疼,是不是太好骗了?
“女孩子的身子不能留下疤痕,要不就……”
袁柔依敏感的察觉了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众人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她,有些这骑虎难下。
她看了眼谢倾暖,又看了眼祠堂紧闭的大门,心一狠,楼芊芊和陶姨娘再如何阴毒,总不至于用自己的女儿算计她吧?
“等等!”
谢倾暖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暗喜自己不是被阿娘教养大的,按照她这种心性,再培养出一只小绵羊,她们母女早被这些女人扒皮拆骨的吞入腹中了。
由此可见,外公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她这一出声,让袁柔依把到嘴边的话又重新憋了回去,回头看着她,她清楚女儿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未曾开口干预。
袁柔依是能理解了,楼芊芊和陶姨娘却心态爆炸。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老爷应该到了祠堂外不远处,只要袁柔依和守门的婆子起了争执,她们再适时的填上一把火,他们闹翻就是必然的事情。
谢倾暖之前都不说话,紧要关头张嘴,是想明白了什么?
“二小姐,等不得了,我的歌儿已经快死了,你没听她声音都虚脱了吗?姐妹之间平日里吵吵嘴是寻常事,你不能害她啊!里面的怎么说都是你亲姐妹,你行行好吧?难道要我这个姨娘给你跪下吗?”
留给她们的时间越来越少,陶姨娘也是豁的出去的,丢一次脸也是丢,两次也是丢,把袁柔依母女踩下去,她们才有盼头。
想明白了这一点,就算是要跪,陶姨娘心里也不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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