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歌是个机灵的,三两步上前强行扳起他的这脸,把头发拨开,露出一张略有些脏污的脸来,即便是灯火幽暗,谢倾暖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赵丘!
他后来可是祁城镜身边的心腹,地位不低,听说是在靳州治疗疫病的时候认识的,对祁城镜多有助益,地道的靳州人士。
她还因此对赵丘多有照顾!
她怎么也想不到,靳州的瘟疫居然是赵丘帮着祁城镜弄出来的动静,这儿可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故土,死的可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乡亲邻里啊!他怎么忍心!
“可认出是谁了?”祁城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出声问道。
谢倾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猛地看向祁城笙,死咬着唇瓣,内心无比挣扎,赵丘此时尚未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她一个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如何识得他?祁城笙何等聪明,会如何想?
可要是不说,这是唯一的机会!唯一有可能替那些冤死在疫病中的父老乡亲们报仇的机会!
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和祁城镜勾结在一起的究竟是哪些人!
她眼底的挣扎之色祁城笙看的清楚,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他叫赵丘,是东六巷回春堂老板的私生子。”
赵丘闻言,头猛地抬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一不小心撞进谢倾暖繁杂的视线中,她看着眼前这张脸,怒到了极致也怨恨到了极致。
赵丘的存在证明了什么,证明了祁城镜从未信任过她!
即便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一边榨**身上所有的价值,一边警惕防备着她!
祁城笙一个眼神蚀歌就明白了,立即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谢倾暖有些僵直的背影,既然是私生子想必藏匿的很好,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丫头身上,藏了不少的秘密啊!他真是越发看不透了。
祁城笙蹙眉,过完年她也要及笄了,蚀歌打探到淮阳王府那边已经在开始为她议亲,想必老王爷找她去景州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他再不下手,一旦奉旨回了京城,悔之晚矣!
二人心中各有盘算,赵丘倒是被冷落在一旁,他见身份被识破狞笑两声,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赢不了的!他不会输!不会输得!”
话落,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头撞在了墙上,气绝身亡。
赵丘已经没了价值,死是迟早的事情,也就无人放在心上,祁城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转身朝外面走去,他决定了,在回京之前,一定要把媳妇给定下来!
谢倾暖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赵丘,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是她曾经当成弟弟照顾的人啊!
祁城笙脚步不急不缓的远去,随后又放缓了些,看样子是在等她,谢倾暖整理了一番情绪,扭头跟上祁城笙,往东六巷赶去。
约莫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时,不远处的天际就开始冒着滚滚的黑烟,那方向……
“快去救火啊,回春堂着火了,人都还在里面呢!”
“回春堂?走走走,快去救火!”
“……”
回春堂出事了!等赶到的时候,基本已经烧得只剩下了一片废墟,火势借着今日的风向,一连烧了半条街,除了回春堂的大夫伙计无一生还之外,其他人也就是些轻伤。
谢倾暖心头微沉,这分明是冲着回春堂来的,毁尸灭迹吗?
她早先就注意到了蚀歌不在祁城笙的身边侍候,想必是先行一步来了这儿,希望能有什么发现,否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知道祁城镜狡诈狠辣,回春堂未必会暴露出来,即便是这样,他也为了扫清尾巴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货色怎么配成为君王?
“殿下!”蚀歌抱着一个婴儿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祁城笙身后立即有人将孩子接了过去。
“属下赶到的时候回春堂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了,夫人还剩了口气,将孩子托付给了我,并说……”
他凑近祁城笙,压低了声音,“袭击的那个人脸上有一块猩红色的胎记,几乎占据了半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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