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马山 (3-1)

澡间内的水汽蒸腾着，白炽灯的光影随着空间里的水分子化成了柔和的光晕，恰到好处的热度让川田觉得舒适，尤其是在工作一天后的夜晚里。川田建杰是来自J国的留学生，已经在C国度过了大学两年的时光(大二，大三）他已经决定就留在这个国家继续生活找份工作，就顺势找了一份证券公司的实习岗位。

川田用手抹了抹凝满雾气的镜子，里面印出的是一张中规中矩的脸，眼睛略微小点，扁平的鼻子下是端正的嘴唇，整体上看来透着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浴室的门突然响了三四声，“川田，洗好了没有？”门外说话的人叫做陈天，是川田的新室友，大四的校外实习需要找个新的住处，陈天刚好和川田同一个学校，又是同一所公司。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司实习第一天的新员工集体培训上，陈天调侃着“你的气质和你的身高，好像是J国人。”结果还真让陈天说中了，当时场面的尬尴也真是不言而喻。

川田打开门，“好了，好了，你用吧。”

陈天笑脸盈盈进浴室关上了门。

两人合租的是一个足有100平以上的居室，有两个澡间，两个房间，外加阳台与客厅，因为其中的一间澡间装修比较豪华，总是会在晚上出现争抢的情况。

寒风凛凛的早晨，两个人穿着西服穿梭在街道间，“你说，反正也不用打卡，我们那么早出发干什么？”陈天扭着头，仿佛是在质问川田。

川田只是笑着，不回答。

陈天心里想到：反正待会找个没人的办公室，就可以偷懒到午饭的时间。心里也算是平衡了些许。

也就是接近午饭的时间点，川田和陈天早已经在休息室内一人一个睡椅，开始谈天说地，“嘿，我说，你来C国两年多都去过什么地方玩过。”

川田闭着眼回道“我一般都待在学校，或者周边逛逛。”

陈天盯着手机屏，继续说道“清明节，家里要我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顺带玩玩？”

川田不假思索同意了。

陈天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龙岩的小城，整个城区是挤在山峦间且面积十分有限。

川田建杰来到龙岩的第一天，陈天便带着他去爬山，天马山，山的名字虽然霸气却是一座和缓的丘陵，但在山顶上却可以看遍整个龙岩城，在钢筋水泥的尽头是无边无尽波涛起伏的绿海。

故事就是从川田在龙岩开始的。

时钟指针停在了十二点整，陈天的头非常沉重，仿佛昨夜经历宿醉般的疼痛。他回想着最近记得的事，还是两个人在山顶上看风景，时间应该是昨天下午，也就是说，陈天失去了接近一天的记忆。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中午的天色暗淡得仿佛是在傍晚，陈天再三确认时间后翻身起床，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天花板上甚至有精致的吊顶，窗帘也是淡紫色的。陈天顺手按了下房间电灯按钮，没有任何反应。“停电了？”

走至二楼客厅按了按灯，依旧没有反应。从房屋结构看这里应该是一座独立的别墅，在二楼走廊窗户里的天马山更是应证了陈天的猜想，这里是天马山脚下的别墅群。

从屋内可以看到附近的房子都没有任何灯光。

陈天的后背冷不丁出现了声音“看起来是整个片区都停电了。”

川田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过来。

“你，川田你这只眼睛怎么了？”陈天凑近正盯着川田的脸。

此刻的川田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异样，但对着镜子也着实受到了刺激。川田的左眼通体漆黑微光折射后犹如一颗深紫色猫眼石，就嵌在他的眼眶中。他闭上眼揉了揉，既不痒也感觉不到疼痛，视力亦无任何变化。

“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天拉起袖子看了看手表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手臂也是!”

“嗯？”

陈天拉起袖子打量自己的手臂，只见他的手臂内侧布满紫色条状物，形状类似于手臂上的静脉。“这是类似你眼睛上的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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