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史子砚拿忽觉一股温热之气传入体内。史子砚全身一颤,劲力立时反噬。史子砚睁开眼睛,一看是六大派的掌门人。史子砚心中一惊,不禁冷汗直流。智通老和尚从史子砚身旁拄着铁杖站起来,说道:“少侠伤重,让老衲为施主调息。”此时,史子砚重看六人,真是奇形怪状,千姿百态。一转眼,见树边还软软的躺着一人,却是那个断臂老头。史子砚坐直身子,说道:“不劳长老费心。”说着,闭上眼睛。赵箭怒道:“你这小子,别不识抬举。”说完,伸手点了史子砚胸前大穴,让他运不起劲力。赵箭笑道:“这下你只能趴下山了,看你还嘴硬。”“你这样对他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枕霞子丢给史子砚一个白瓷瓶,说道:“这是云霞丹,对你有好处的。”史子砚疑惑道:“你们已经拿到了曲匙剑,我是毫无用处了,为何还要留我。”“你这愣小子,若不是有高人护你,你早死几回了。”孔杏说道。史子砚心中突然闪出小言,升起一阵悲凉之意:“我自认清高,最终还是别人的棋子。”智通大师叹道:“施主此叹,也是我心中所叹。”史子砚凄然一笑道:“要杀了他,就好了。”枕霞子道:“小儿无知,天下之事岂是一人可成。”史子砚低眉细思,莞尔一笑道:“是在下,浅陋了。”智通大师道:“人生如棋,哪里分得清是在局中,还是局外,唯一心耳。走吧,走吧。”说着,拄着铁仗走了。枕霞子负了那断臂老头跟上,又转头道:“你身边的女子是叶凌的千金,可笑你至今不知。”智通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说罢,又走。史子砚坐在当地,服了云霞丹调理内息,心中不停的想着,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到了月上中天,史子砚方觉舒服,爬起身来。史子砚看着那虎,想到这虎皮可当一个绝好的贺礼。史子砚拔出匕首剥下虎皮,负在身上,往山下走去。
人向来是怕黑的,尤其是一个人在外边。有点星星的时候还好,最怕乌云满天,星月全无,要是再有点儿不着方位的响声,那就更怕了。就是把什么事情都丢下也要找点亮,不论多小的亮,只要有,手就不抖,心就不颤了。可也奇怪,有时候就慢慢的看着黑暗的恐惧侵蚀内心,却不去找手边的亮,慢慢受着痛苦,竟似乎有些快意。若是跌一跤,那就跟好了,爬起来,仿佛期待着下一次跌倒,跌的伤痕累累,就越是快意。做起来,吹吹伤口,似乎已经麻木,轻轻一碰,却钻心的疼。说好的不流泪,却不争气的拿泪水冲洗伤口,含在嘴里,咸咸的。跌倒了爬起来,似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路上,站起来的更快,心里要是有点事,便不顾流血伤痛的往前走。即使是一件再小的事,也不肯养好了伤再走。在路上的人好像没有哪一个是没有故事的,所以就算跌的再狠,也像是揪着救命草一样。可对于黑暗中的人来说,站起来就是为了下一次跌倒,直到跌的爬不起来,慢慢的被黑暗吞噬。若没点亮光,那怕是意外的亮,身子就慢慢凉了。
好了,终于有亮了。那是一抹微小的亮光,似小火苗般跳动。有了这点亮,心思也就活泛起来,身子也轻了点,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冲那着那亮光去了。一栋小楼越来越清晰了,就门口飘的酒旗也看清晰了。本想着这里静谧的只剩两人低声的呢喃,没料到阵阵嘈杂的声响从小楼里散出来,扰得人心里不舒服,身子也愈发重了,眼睛也眩晕起来。史子砚忽见一头奇怪的东西哼着响鼻冲过来。及到眼前却是一匹马,本欲躲开,胸口却是一痛,身子就轻飘飘的到了空中,颈后一凉,就被人抓在手中。原是被人拿住了大椎穴,提在空中。身后要穴被拿,心中一惊,眼明了不少,转眼一看,竟是个鼻子大眼睛小,胡子眉毛扭到一块的矮胖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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