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砚忽的触上这种目光,不由的想到自己幼时也常常这样看父亲练武,一眨眼,眼睛竟也湿润了。史子砚手中一动,一支竹筷翻出而,正中程在背后大穴。程在晃了两晃,止不住的血气上涌,眩晕起来。程在拄着长戟,眼前昏花,迷迷糊糊的见金龙啸站在父亲身后,正欲暗下毒手。程在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摔倒在地。程身的那一戟当真是又准又狠,却刺他不中。待他回过神时,金龙啸已经站在他的背后。金龙啸伸手按在程身肩头,说道:“行行者,不得其死然。”金龙啸推了一下程身的肩膀。程身的肩膀就塌了下去,筋骨寸折,气不能出。金龙啸跨过长戟,轻轻的走到烈焰马旁,说道:“你们走吧。”那些人此刻惊惧不已,一个个站着不动。金龙啸上了马,“嘚嘚”的走了。
那些人齐齐跪倒,抹了眼泪,割下头发,绑着长戟,抬上程身,背上程在,口中唱着一支“招魂调”,慢慢走了。
史子砚看着那些人慢慢走远,哀伤的曲调仍徘徊在耳畔,心情也变得沉重了。小言付了酒钱,牵过马,说道:“公子,咱们走吧。”史子砚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缓缓而行。行了几天路,三人赶到了飞花观。走在上山的青石阶上,三人都没说话。到了半山亭,小言和瑶瑶都道:“飞花观不许外人进的,你自己上去吧。”史子砚看看两人,一笑道:“好吧,你们在这坐一会吧。我拜见了师傅和主持就回来。”小言坐下,摆手道:“行了,快去吧。”史子砚双手握拳,忙跑着上山了。小言在后边叫道:“小心绊着。”
史子砚进了山门,见里面一切如常。史子砚找到余婆婆时,她正坐在飞天崖脚下的一块青石上。数月未见,余婆婆愈发显得苍老了,枯瘦的双手也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史子砚坐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余婆婆细细看了史子砚,笑道:“原来是砚儿呀,你回来了。”史子砚道:“是,我回来了。您最近好吗?”余婆婆笑道:“什么好不好的,再过几天,往土里一埋就是了。”史子砚道:“您说哪里话,您身子这么健朗,日子还长着呢。”余婆婆笑道:“哟,我今年有八十四了吧,该老了。”史子砚道:“这里风大,您坐在这里做什么?”余婆婆,看看崖顶的观星台,拿出手帕,擦擦流出的眼泪,说道:“主持她坐在崖顶四十三天了,我天天来这给她送饭,却从未见她下来过,我就想在这等着她。”史子砚道:“您老要是担心,我帮您上去看看。”余婆婆拦着道:“别,主持师太正在修行,你莫去搅扰。”史子砚道:“这里风这么大,您老还有迎风流泪的毛病,别总坐着。”余婆婆把手帕塞回袖子,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天也不早了,你坐着,等我给你做些饭。”史子砚道:“婆婆,我不饿。您别忙了。我师父和姐姐回来过吗?”余婆婆道:“上次回来待了几天又走了。我老了,走不动了,没到过下面,也不知道最近回来过没?你帮我去看看。”史子砚道:“好,我也正要去看看。您老别总在这坐着,风大。”余婆婆拍着他道:“你快去,被管我。”史子砚起身一揖,拜辞出来。
史子砚沿着山崖下去,来到谷底的木屋。里面门锁着,史子砚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到屋内,书案上已经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史子砚拿出手帕,擦了书案,见桌上放着两部《冥思密卷》。史子砚翻着看看,一本是由空冥师太送来,经由主持师太修订过的,另一部是新近誊写的。史子砚收起那部誊写的《冥思密卷》,留了字条,锁门出来。史子砚上到观里,面见了余婆婆,向她告了别。
史子砚到了半山亭,向小言和瑶瑶笑道:“咱们走吧。”小言和瑶瑶道:“见到了。”史子砚道:“主持在闭关,我只拜见了余婆婆,可以说,这许多年,余婆婆才是教我养我的那个人。”小言道:“等以后,咱们把她接出来,好不好?”史子砚道:“为什么呢?这有余婆婆关心的人,要照顾的人,出去不见得比这里好。婆婆也已经是年愈八旬的老人了。”瑶瑶笑道:“好长寿呢。”史子砚道:“是呀,婆婆的身子还很硬朗,应该能活过百岁。”三人下了山,就直奔林震的傲雪山庄所在的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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