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此非常人所能为也 (6-1)

郏县。

一大早就有人叫开了县寺，连跌带撞地跑了进来。官寺里住的是留守郏县的黄巾军渠帅，姓蔡。

寺外冲进来的这个人推开试图拦住他的两个侍卒，冲到后院，叫道：“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昨晚上两个忠心的手下给这位蔡渠帅送来了一个美女，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还没有睡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披着衣服推开窗户，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了？”

“有人从襄城县逃来，荀贼在攻城！”

蔡渠帅吓了一跳，面色大变，抓住窗棂，探身出去：“荀贼在攻襄城？”

“是啊！”

“消息可靠？”

“报信的那人我认识，是留守襄城的一个帅。他……。”

“什么？”

“昨夜有人在县中生火作乱，荀贼伏兵县外，趁机攻城！”

“城破了没有？”

“他来时城还没破，现在就不知道了。”

“快，快带他来见我！”

蔡渠帅再顾不上床上的美人儿了，一叠声把院中的侍卒们叫进来，由他们伺候着穿衣披甲。很快，他装束整齐，出到院郑不多时，先前来报信的那人将从郏县逃来的帅领了进来。

蔡渠帅定睛看去，这个帅衣冠不整，满面灰尘，穿了件破烂不堪的皮甲，甲上尽是刀痕和箭矢留下的洞，也是这帅运气好，挨了这么多刀、箭，居然毫发无伤。帅一进院内，就平地上，跪倒叫道：“将军，将军，请速发兵救我襄城！荀贼昨夜三更遣人潜入我襄城县内，在县中四处放火，荀贼趁机伏兵大起，攻夺我城。”

“城丢了么？”

“荀贼刚开始攻城，人就被我家渠帅派来求援了，当时城还没丢。”

“上师率主力南渡汝水前特别叮嘱我与你家渠帅，叫我二人互为援助，成掎角之势，以阻荀贼南下！上师前脚刚走，这荀贼果然就南下了！他攻打你们襄城县，我自然是要去援救的。”蔡渠帅是个讲义气的人，马上令侍卒去召本部的军官们前来，准备出城救援襄城县。侍卒们出去没多久，他麾下的军官们还没到来，又有一人从县寺外打马奔来，在门外滚落下马，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冲进寺内。

蔡渠帅正在院中问那个求援帅详情，见这人叫闯进来，怒道：“什么不好了？又怎么了？瞧你这狼狈不堪的，成何体统！”

“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

“荀贼打下了襄城县！”

蔡渠帅几疑听错，呆了一呆，劈手抓住这人，横眉立眼地怒道：“我刚接襄城求援，怎么一转眼他就打下了县城？”

襄城县跑来求救的那个帅亦是大惊失色，道：“我出城时，城还在我部手中！我出城后马不停蹄，这才刚到郏县，前后只两个多时辰，怎么可能城就丢了？”

“县外来了一群骑卒，是从襄城逃来的。他们，昨夜三更，有人在县中放火……。”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接连听到三个人“昨夜三更，有人放火”。蔡渠帅不耐烦地打断他，焦躁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重点：县城怎么丢的？”

“我听那股溃卒：荀贼见县中起火之后便尽起伏兵，从县外攻之，放火的那股贼人打开了北城门，放他入城。荀贼持矛先进，贼兵们随之而入，只用了不到两刻钟就攻占了北城……。”

“襄城县内有五千军卒，尽是精壮，就算荀贼打下了北城，他们也不是没有招架之力啊！怎么会在短短两个时辰里就丢了城？”

“那股溃卒：荀贼一入城就遣惹高而呼，叫嚷故北部督邮到，引得县中大乱。县里的守卒许多没有在营中住宿，而是分散在各里中住，在听到荀贼入城后，各里中的贼/民群起响应，将住在他们里中的守卒纷纷杀伤。因是之故，未能组织起得力的反攻，城池遂陷。”

“襄城守将何在？”

“听死在乱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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