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心道:“当今子登基以来,很会折腾,动静不少。二次党锢时,他还年幼,尚可以此事与他无关,但他今年已经二十六七岁了,近年来,却又是西园卖官,又是办鸿都门学,去年刚作了毕圭、灵昆两苑,今年又要置办新厩。二次党锢,绝了君子贤饶进仕之路。西园卖官,没钱就升迁不了,把在任的清官活活逼死鸿都门学,尽招篆画书法之徒,又将下的儒生悉数得罪。作毕圭、灵昆宛,钱都是从老百姓头上剥削而来今又置办新厩,恐怕买马的钱又会不少。……,他难道不知道这几年接连两次大疫,民死者甚众,帝国各地多有灾害,老百姓早已民不聊生么?”摇了摇头,无奈地想道:“末世气象,末世气象啊!”
高素道:“贞之,你为甚摇头?可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程夫人乃子乳母,常伴子左右,既然消息是从她那里得来的,那么自然不会有假。我相信。”
“子要置新厩,马匹从哪里来?只能从各郡国调。除少数郡国外,绝大部分的郡国都不养马,那被征的马匹从哪里来?只能从百姓手中买。贞之,我的大买卖就是这个!”
高素兴致勃勃,伸出两只手,竖到荀贞的面前,道:“这回买马,我老实对你,我只是个跑腿的。阳翟黄氏已经走通了郡里的关系,最多三之后,就要开始在全郡买马。他们把咱们乡分给了我,好了,每给他们送去一匹马,无论驽马、良马,只要看着过得去,每匹都给钱十万。”
按照市价,驽马至多一两万钱,普通的良马也不过四五万钱。荀贞吃了一惊,道:“无论驽马、良马,每匹给钱十万?黄家这么大方?”如果收的全是驽马,那么一匹马就能赚七八万钱。
“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油水!以往日豪右辜榷的旧例来看,只要走通了关系,十万钱收来的马,转手卖给郡中,至少能翻上五六倍!”
荀贞听到此处,明白了高素的意思,道:“你是黄氏欲辜榷此次的马匹买卖?”“辜榷”,意即垄断,“辜,障也,榷,专也,谓障余人卖买而自取其利”,主要是指权贵豪右包揽买卖的行为,始於前汉,盛於本朝,豪右因辜榷而所得之利,动辄数以千万计。
高素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是一笔大买卖,郡中豪族众多,黄家虽有程夫人为倚仗,但只凭他一家也是吃不下的,而且本郡非产马之地,此次子置新厩,主要的调马来源是幽、凉、并、冀诸州,咱们这里只是一个头,黄家便是想辜榷也辜榷不来。我实话告诉你,黄家得这消息已经是得晚了,阳翟张家你知道么?便是张侯他家,我在黄家听,他们早在去年底就派人去西北诸郡大举收购马匹了。”
“你的意思是,这次买卖马匹,另有其它大头,黄家只是想借此次机会捞上一笔?而你又打算趁机赚上一些?”
“正是,豪族权右吃大头,咱们奔走效命,吃个头。”
“可是咱们郡症乡里的良驹不多。子置新厩,要的必然都是良马,收一批驽马上来,郡里肯收么?”
“量大了肯定不行,量一点呢?一二百匹,两三百匹总是可以的。”
荀贞心中默算,按高素所,这笔买卖若能做成,黄家的利润在五六倍左右,十万钱收,五六十万卖,一匹马能赚四五十万,按两百匹计算,一下就能赚上近亿钱。虽自穿越以来,他以保命为第一要务,对钱没什么概念,这时也不由为之咋舌,道:“这,这,……。”
高素笑道:“怎么?吓呆了么?”
荀贞感慨万分,想道:“豪右辜榷,垄断买卖,实在利润惊人。我听,前年死在阳球手下的权宦王甫,使门生在郡界辜榷官财物,从光和元年到他获罪,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获利七千余万,当时我还以为这个数字有些夸大,以今观之,他这赚得还算是少的了!……,唉,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啊。”
三国之最风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