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送粮 (3-3)

荀贞的是大实话，但程偃只当他谦虚，两眼一红，泪都流出来了，哽咽道：“程偃家贫，只是一个粗人，没有别的可报答荀君恩德，唯此一身而已！从此以后，饶命就是荀君的了！”这是他第二次出这样的话。

荀贞亲手把他搀起，给他抹去眼泪，笑道：“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再做这样儿女的姿态了。来，来，接着下棋！”

荀贞心道：“祸之福所依，福之祸所伏。我当初决定为程偃出头时，不但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顺利，而且也没想到解决完了，还会有额外的好处。……，此事虽了，只是黄氏盗马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该如何处置？”

……

武贵告密“黄氏盗马”。最开始，荀贞不信在繁谭查访到确有陌生人曾在亭中出没后，他信了三分。但因事关重大，且当时有高素的麻烦需要先解决，所以摆出一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装出不欲彻查的样子。

其实不然。

试想，一桩价值百万、甚至千万的大案有可能会发生在本亭辖区内，荀贞怎么能够若无其事，只当不知呢？

他心中暗自盘算：“黄家上通听，在不必要的情况下避之为妙。可倘若此案是真的，发生在本亭，我也脱不开干系。该如何处置？……。”思来想后，认为还是应该先探查清楚，将此事落实了，然后再。

当晚吃过饭，他将陈褒、程偃两人叫来屋中，细细吩咐道：“黄氏盗马事关重大，若此事为真，你我都要被牵涉其中，便是旁观亦不能得，不能疏忽大意。繁家兄弟热切功名，欲以此事立功，但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以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前，我令繁谭暗访亭部，确有外人来过，阿褒，你的性子谨慎把细，从明起，操练之余，你再细细地排查一遍亭郑如有必要，可以找大苏、史巨先等人相助查问。查探清楚后，速来报我。”

“诺。”

“阿偃，你明将你妻送回家郑我给你几假，你不必急着回来，趁此机会往北边去问一问，看看到底有无北来马商要来。如果有，查清楚什么时候会到。”

程偃感激荀贞的救助，正欲报恩的时候，应声接口，大声道：“诺！”

……

陈褒、程偃得了荀贞的命令，次日一早，一个暗查亭舍，一个带妻归家。

忽忽两三日过去，程偃归来，风尘仆仆的，密告荀贞：“俺北至本郡边界，得知确切消息，确有马商从上党来，所携骏马二十余匹。计算时日，大概十后能到本亭。”

陈褒的暗查却无多大进展，与繁谭查的结果相似，无论是南平里的里监门、还是与武贵相熟的人都只能证明确有一个陌生人来过，但这个陌生人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为何事而来，却无一人知道。

虽然陈褒没有收获，但有了程偃的探查结果，荀贞心知，武贵所言九成是真了。那么，该怎么办呢？是如繁家兄弟的意思，提前上报县君？还是静观其变？

如果“高素图谋程偃妻子”的确是受黄家指示，荀贞不用想，定会用此作为交换。但今既已知黄氏与程偃事无关，那么还要不要招惹这么一个强敌呢？正左右不定的时候，这晚上，许仲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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