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耶律辂大臂一收,轻松地将长庆的娇躯扶直了,胳膊却仍然搭在她的腰身上,一本正经地俯首对着长庆说道:“殿下,本王与你已经结束了,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好聚好散……”
“辂郎!”长庆又朝凑近半步,“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美好,难道你忘得了吗?”说到后来,长庆的声音近乎呢喃,似乎眼里只有耶律辂,再无旁人。
满场一阵哗然,那些大臣、女眷都傻眼了,神色各异。
他们早知道长庆风流多情,却万万没有想到长庆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北燕二王子投怀送抱,视众人于无物!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啊!
不少人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心里都猜测着:莫非长庆长公主是因为这耶律辂一意求娶安平长公主,以致妒火中烧,是以才会酒后失态,甚至是借酒装疯?!
以这位长公主平日里的作风,似乎也不无可能!
长庆皇姑母还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真真是丢人现眼!舞阳和涵星皆是面沉如水,感觉他们慕家姑娘的脸面都快被长庆皇姑母给丢尽了。
舞阳身旁的端木绯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悄悄地朝安平的方向望了一眼,安平正似笑非笑地捧起茶盅,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二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安平捧着茶盅的右手轻轻勾了下尾指。
端木绯笑了,随手从一碟蜜饯里捻了一颗蜜饯,尾指也顺势地翘了翘,仿佛与安平遥遥相对地彼此勾了勾手指。
蜜饯入口后,那种酸甜可口的味道就弥漫在口腔中,端木绯笑容更深,笑眯眯地继续看热闹。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九华第一个反应过来,躲了躲脚,对着长庆身旁的那宫女尖声叫道,“母亲醉了,还不赶紧扶她下去歇息!”九华精致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
那宫女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搀扶长庆,试图把她带走,然而长庆却是不依,嘴里还嘟囔着:“走开,谁也别想分开本宫和辂郎……”
她双臂紧紧地环住了耶律辂的腰身不放,呢喃着:“辂郎,你别走……”
耶律辂的脸上难掩僵硬之色,“……殿下你醉了,不如让人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本宫没醉,本宫不去!”长庆哪里肯依,反而把耶律辂缠得更紧了。
“殿下。”又一个宫女也跑来扶长庆,四人撕扯成一团,只听“嘶拉”一声,耶律辂身上那身蔚蓝色的胡服被安庆扯开了一大片……
殿内的女眷们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低呼一声后,纷纷移开了视线。
四周的哗然声仿佛一头冷水倒在了长庆头上,她打了个激灵,原本晕眩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傻愣愣地看着抓在自己手里的衣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为……她心中一片混乱,几乎是无法思考。
前方御座上的皇帝自然也把刚才的一幕幕收入眼内,已经看懵了。
这猎宫不大不小,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住人,皇帝也曾断断续续地从內侍那里耳闻过长庆和耶律辂的事,但皇帝以为这不过是长庆一时贪图新鲜,如今看来似乎有几分不同。
想着,皇帝的目光不由投向了安平。
长庆对安平的心思,他作为皇弟再了解不过,恐怕长庆对耶律辂是有四五分真心,但是另外一半还是因为耶律辂一意求娶安平刺激了长庆……
哎——
皇帝在心里幽幽叹息,不管怎么样,长庆是自己的胞姐,自己得为她作主,总不能看着她求而不得,心生魔障。
皇帝清了清嗓子,顿时就吸引了殿内其他人的注意力。
“二皇姐,”皇帝抬眼望着长庆和耶律辂,犹豫了一瞬后,温和地说道,“耶律二王子,若是你们彼此有意,朕可以下旨为你们赐婚……”反正长庆的驸马已经死了五年了,长庆就算再嫁,方家以及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听皇帝的语气,仿佛完全忘了刚才耶律辂对长庆说的那句“好聚好散”。
如今大盛和北燕两国议和,诸事待定,现在皇帝主动提出要为长庆做主,那么耶律辂又当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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