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忧湿漉漉的刚走进一个新的帐篷,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叫住了陈无忧,陈无忧寻声望去,发现是原来的一个街坊,就住他家对门,在母亲过世后,更是时常接济他,把自家本就不太充裕的粮食给他一点,虽然不多,但陈无忧心中十分感激,正是因为有这些街坊他陈无忧才能活到现在。
快步走到床前,担忧的问道:“魏婶婶,你没事吧?魏叔叔和猴子呢?”
“他们在外面帮忙呢。”妇人看到陈无忧没事,也同样很高兴,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
这个答案让陈无忧暗暗放下心,脸上刚露出笑容,坐下时就僵住了,他发现魏婶婶的双腿位置空空如也,陈无忧看向妇人,妇人没有太多伤感,反而安慰道:“没事,能一家齐全就已经很幸运了。”
陈无忧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确实,这次的灾难让许多人妻离子散,甚至全家都死了,能一家平安确实很不容易,不过刚买不久的新房子毁了,原先的房子又卖了,即便之后城主府会补贴,但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魏婶婶一家的生活将越发的艰难。
想到这,陈无忧便对妇人道:“魏婶婶,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与妇人又闲聊了一会后,陈无忧便继续帮着帐篷内的伤者包扎伤口,然后又去了下一个帐篷,在那里,他终于见到了刘玉,可刘玉并没醒,还处于昏迷中。
他刚在刘玉身边坐下,便有两名士兵掀开帐篷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看着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们在帐篷中扫视了一眼,目光停在了刘玉身上,然后顺带看了眼一旁的陈无忧,也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一个大夫的身边,指着刘玉问道:“薛老,她没事吧?”
那名大夫顺着他们所指的地方瞟了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帮一名重伤患者疗伤,没好气道:“没事吧?进我这个帐篷里的就没有一个是没事的。”
两名士兵明显不敢得罪这个被叫做薛老的大夫,站在那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薛老才冷哼了一声道:“那妮子脑袋和内脏里都有淤血,我已经帮她梳理过了,只需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好。”
两人和陈无忧都松了口气,薛老忽地话锋一转:“但她筑基的地基散成了无数块,需要她自己缝补,不过这样会影响到她以后的境界和成就。”
“那怎么办?”两兄弟焦急的问道,一旁的陈无忧不自觉的死死握住刘玉的手,同样焦急的想要知道是否有补救的办法。
薛老停止了治疗,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一旁的徒弟吩咐了一下之后这个伤者的后续处理后,才转身说道:“除非有个道火境以上的修士用自身的道火帮她把碎掉的地基给烧毁,让她回到气海境,然后再重新凝聚出新的地基,这样的地基不仅更加的坚固,而且对以后的修行也十分有帮助,这便是福祸相依,但这种方法存在很大的风险,一旦道火没控制好,就会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这。”两名士兵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对刘玉充满了愧疚,是他们兄弟两人带着刘玉去冒险的,结果没保护好她,才让她变成这样。
陈无忧拿出一张写有圣文的黄纸直接捏碎,不久蔡先生就从外面进来,陈无忧把刘玉的情况跟蔡先生说了一遍,蔡先生想了想,说道:“明日我再帮她,随后你便直接跟我走。”
“好。”陈无忧点头道。
一旁的两名士兵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刘玉身边这个境界低微的朋友居然能请得动刚刚救下全场的学塾蔡先生,在蔡先生离开后,他们二人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项上,他是我弟弟项下,我们是刘玉的朋友。”
陈无忧连忙起身与他们二人打招呼,同时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陈无忧,是刘玉的,的,的朋友。”
陈无忧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与刘玉的关系,最终还是用了朋友二字,项上项下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二人便也离开了。
暴雨持续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蔡先生带着陈无忧离开了刘玉的帐篷,天空的雨终于停了,乌云也散开了,撒下一条条彩带,照亮整座‘油火城’,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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