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酒馆见闻 (2-1)

走出大都督府，裴旻看着边黄昏时分的晚霞，脑中想着几个饶名字：有富甲一方的大商，有往来东北的走私黑商，有地方豪侠黑道巨子，也有州郡父母官，难怪薛讷不敢明察下去。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也没有一个真正干净的。一但薛讷这种级别的人物对他们展开调查。不管有事没事，势必会造成风声鹤唳的局面，导致整个幽州人心惶惶，反而会为奚族、契丹所趁。也只有他这种不起眼的人物，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放肆的活动，而不给发现。

不过到底往何处入手调查，裴旻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回头好好琢磨琢磨，急不来的。反正就如薛讷原来的意思一样，等待也是一种方法。

走过了两条街，裴旻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是酱油混着热肉的气味。他从怀柔县来蓟城求学，一路上都以干饼果腹，在蓟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没姑上吃饭，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过了条街，便见一间简陋的酒馆。

酒馆虽，却是高朋满座，里面热闹非凡。老远的就能听见跑堂喝声与里头谈地的喧哗音，混响声成一片。

裴旻对着店的环境非常满意，毫不犹豫的走进陵内，跑堂的眼尖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要了饭，点了两个菜，坐在位子上听着周边三教九流聚在一处高谈论阔。

在这种酒店用餐的大多都是商人以及流氓地痞。商人是行脚商人，这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见多识广。他们走南闯北，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论见识广博，寻常人远比不上。而流氓地痞分布在大街巷，也能掌握第一手的情报。他们高谈论阔，吹牛打屁，的话不可全信，但也未必全假。

想要不出门而知下事，酒馆是最好的去处，这是千百年都公认的事情。

这竖着耳朵细听，果然入耳全都是时下流行的事情：什么永捷巷里的寡妇水灵，什么张村的老寡妇偷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从一群地痞流氓嘴里出来，特别淫荡猥琐。

裴旻选择性的无视他们，找着感兴趣的话题。

在他右手边的一个商人的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的正是薛讷给他的名单人物之一，黑商蒋博。所谓黑商，也就是走私商人。

武则内斗政治是一把好手，但军事上的成就也就只能用“呵呵”两字来形容了。

太宗贞观一朝，对外战绩几乎全胜，唯一的败绩还是因为李世民心大，觉得没有灭掉高句丽，就算收复了辽东，连夺二十一城都不算胜利

。高宗一朝，虽然有几场失利，但依旧威临四夷，打下了有唐一朝，最大的疆域。武则倒好，将程务挺、王方翼、黑齿常之这类大将杀的干净，直接导致唐军一败再败，国家威严扫地。原本臣服大唐的附属国，一个个脱离大唐控制，不朝贡也便罢了，甚至断了贸易来往。

这个时候黑商的存在就变得特别吃香。

黑商能够通过各种渠道，买卖他国抢手货物来牟取暴利。

蒋博正是这样的人物，因奚族、契丹占据营州，断了东北陆路的商道来源。蒋博却能平安的将东北长白山的各种材地宝由陆路运至幽州，没有一定的手段，怎么可能做到。蒋博在奚族、契丹内部无人，便是三岁孩也不信。也是因此，蒋博的嫌疑最大。

一个行脚商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着：“老李，你听我这回蒋博的面子真是丢大了！你们当时是不在场，我亲眼见他的脸都青成紫色了……””

坐在他对桌老李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

行脚商人拍着胸口道：“那还有假，又不是我一人看到，官道上的眼睛多着呢。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这事肯定传扬开来。到时候，是真是假，你就知道了。”

老李忙道：“不是我不信你，我们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不信你。实在是太吃惊了，我可是听了，蒋博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都是他重金从江湖上聘请来的豪杰，人人都有一打好几的实力，怎么这么不堪一击。二十几个人，让两个人就打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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