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骊骆神色疑惑,祝少卿随口又道:“敢加害林良娣的,自然是我那心狠手辣的姐姐了,除了她,放眼整个东宫的女嫔,谁人有那个胆量?”
原来这祝少卿自厌极了她那个嫡姐祝少司,要容色才情,她哪样不如那祝少司!可偏偏祝少司却那般好命,不但自幼极得父亲欢心,长大了更是嫁给了才貌双全的太子殿下。
这让祝少卿很是嫉妒怨恨。
对祝少卿隐在眼底的怨恨熟视无睹,傅骊骆清眸微凝,故作出满脸的讶色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妃谋害了林良娣?”
“除了我那个好姐姐太子妃殿下,谁又会跟一个疯魔的女人不痛快?”祝少卿朱唇一顿,一丝讥讽的笑意在嘴角散开。
她抚着指尖,叹息了一声又道:“要那林良娣也是可怜,先是被祝少司陷害失了清白,好不容易被圣上赐婚于东宫,哪成想竟这般就被人残害了!想想那林家的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甚是可怜,时下他们指不定陷入怎样的悲痛当中,哪里会想到他家女儿是被人戕害的!如若”
祝少卿突然话峰一转,略迟疑了片刻,方正色道:“如若古大姐能把这其中的疑惑道于林家人听,也算是阴德一件。”抿了口清茶,祝少卿用眼角的余波朝傅骊骆望去。
闪了闪水眸,傅骊骆总算是明白了祝少卿此番前来的用意了,敢情她了这么多,原来是有话在这等自己呢!
晒然一笑,傅骊骆拢了眉心道:“祝二姐的意思古兮听明白了,但时下林府正处于哀戚悲痛之中,我贸然上门甚是不妥,这是其一其二,那林二姐性子爽朗直率,她要是听闻林良娣是被太子妃戕害的,她势必要闹的下皆知,到那时该如何收场?况且林良娣一事是否是太子妃戕害的,如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古兮想来还是不掺和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傅骊骆一袭话得滴水不漏,既坦诚,也句句在理。
这祝少卿怕得罪了东宫,所以自己不想出面,却想着让旁缺枪使,傅骊骆怎会上当!让她上林府去道,亏这祝少卿想的出来,且不那林仙柔是个混不吝的,那北皇宇文凌雍亦最是个护短之人,到时候林府真闹了上去,宇文凌雍势必要彻查事情的起因,那背后的造事者必将会被严加惩处。
听闻傅骊骆这么一,祝少卿面色也讪讪然起来,捧着茶盅垂眸,尬笑道:“古兮姐分析的很是,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我一心想为枉死的林良娣打抱不平,倒没想的这么透彻,如今看来还是古兮姐聪慧机敏。”吃了一记挂落,祝少卿心里到底是不大痛快,但面上却还挂着笑。
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知道祝少卿心里不悦,傅骊骆并不言语,只浅笑着陪着吃茶。
正欲想着怎么脱身走掉,却见蔓萝打右侧萦门走了过来,朝傅骊骆福了福身,笑着禀告道:“大姐,沈姐来了,正在内院侯着呢!”
拧着的面色一舒,傅骊骆浅笑着颔首,“我这正陪客呢!先让洪嬷嬷好生伺候表姐吃茶。我稍后便去。”
洪嬷嬷是她逸风阁的主事嬷嬷,又是老人,待客之事她自会办的妥贴,傅骊骆之所以这么,不过是给祝少卿听的。好让她知道,自己这会子忙着呢!倒没时间在这花厅陪她干坐。
蔓萝道是,又风风火火的转身回去。
祝少卿见傅骊骆有客来访,倒也不好再逗留,搁了茶盅,只悻悻起身,笑着告辞道:“叨扰了古大姐好些时辰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古大姐下次得了空,也去我魏国公府转转,权当解闷消遣日子罢了。”
对于祝少卿的客道话,傅骊骆亦笑着应是。
寒暄了又从东面的石廊门送了她出去。
正值盛暑,庭院高树上,夏禅发出的嘶鸣扰的人心里烦闷,傅骊骆打道穿石廊过逸风阁来,外头日头太盛,她早已被晒的俏脸发红,此刻头晕目眩的厉害。
茹茗拿香百草簪花的团扇替傅骊骆遮阳,不悦的嘟囔道:“姐肌肤娇嫩,哪经得起这般暴晒!依奴婢看,那祝二姐也忒没眼力见,姐都那般了,她还硬是拉着姐在那日头底下了好些话,要奴婢,姐下次莫要理会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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