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来了”有人隔着外室的卷帘门高声禀报。
轩辕丹青忙的大力去拉地上不息事的妇人,低声道:“快些起来!让旁人撞见了成何体统!总归是母亲教训你一二下,你受着便也受了。”文氏本就生的好容色,时下又一副泪眼婆娑,神情哀戚的柔媚模样,倒叫轩辕丹青不觉软了心肠。
恨不能一把抱住她狠狠缠绵一遭。
文氏伸手抹泪,含恨的别过脸去,不理会极力讨好的轩辕丹青。
她总算看清这男饶真面目了,他纵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在碰到这种对立面时,他亦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母亲一边,想起他刚刚那会的怂包样,文氏只觉得心里闷堵的紧,甩了甩衣角,她便打身出了内室
轩辕丹青望着文氏怒气决然的背影冷哼一声,便去看坐在榻旁诊治的太医,“江太医,女如何了?”
“令爱身子倒无大碍!”江太医收回搭在轩辕依雪腕上的细布绢子,又取下她掌心上插的银丝针,方沉声道:“姐是气血郁结,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之症,老夫先开二记方子,让厮随同老夫去百济堂抓了药,文火煎煮后按时让姐服下,不出三日,她便能醒过来。”太医暗自沉吟,撇眼不去看榻上女子细颈间的一道红痕斑斑,行医救世这么些年,他自是知道不该看的不能去看。
这亦是行医之道的一方面。
轩辕丹青捋着山羊须子颔首:“那就有劳江太医了!”
“如此,老身就放心了。”老太君宇文氏面露喜色的俯身坐在榻沿,心翼翼的把轩辕依搁在被外的细手放进被窝,又抬手去抚轩辕依苍白的腮鬓处。
众人皆搁了心思,这厢轩辕傲送江太医出去
大冢宰的逸风阁又是另一番景象。
傅骊骆垂首窝在蔓萝怀里,拿怕子堵住唇瓣,卷着眉心去看牙床围着的婢子婆子,抽了一口气,她深思倦怠道:“都不必担心,我没什么事!兴许是先前在花厅走的急了,被邪风给侵了体。”
她连带喘,无声的清泪沿着她苍白的香腮滑落
想起那丰神朗逸的男子,傅骊骆只觉得心里闷痛的厉害。
仿若一口气顺不上来。
秋棠递给蔓萝一方湿过水还温温热热的锦帕,不禁垂泪泣道:“姐惯会骗人!你昨儿晚间还吐了那些血水,那样多,那样红”
“蔓萝姐姐,快把这碗补气养神的汤药,服侍姐喝下吧!”婢子知叶苦着一张脸,把一碗熏鼻的深绛色汤碗递给蔓萝,扶手撑腮,扶着床沿而坐,朝神思衰弱的自家姐看了一眼,她又掩面低泣起来。
谢芊芊抬指去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珠子,伸手去拉跪在榻旁的秋棠和知叶,闷声低语道:“你们姐是个命大的,她会没事的,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谢芊芊嘴上虽着宽慰众饶话,其实早已心乱如麻。
今儿晌午胡大夫刚跟她过,榻上的少女患有极其罕见的血殇之症,这是一种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由于体内正气不足导致的气亏血虚,平时若好生保养,不要忧色过重倒也无妨,最怕的就是气结于心,郁气凝结。
可话虽如此,但她刚失了心中挚爱,哪能看的开去!
扬了扬唇,谢芊芊连一句宽慰的话也不出来
她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意,想当初,她作为梅刹门的门主,不得不听命于那宇文景逸,三番五次的去截杀窦骁扬,却又无一例外的被他反杀个措手不及,那时的她,恨毒了骁勇善战的窦骁扬,她发誓势必要亲自取他性命,没想到那战神般的男子,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谢芊芊感叹世事无常。
敛了敛眸,她伸手去握榻上女子冰凉的手心,“冷不丁的那窦将军去了,兮儿妹妹自是不能接受,可伤心归伤心,妹妹你自己的身子也要保重呀!”抬手接过蔓萝手里的汤碗,谢芊芊捏着白玉骨瓷汤勺喂她,轻声道:“妹妹,好生把这碗药喝了吧!窦将军在之灵,必是不愿意看到妹妹这般难过!”
“真是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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