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了身形,傅骊骆沉声道:“他慕容府那般作恶,你就这么放过他们?”到慕容府三个字,傅骊骆生生差点咬碎了贝齿,想起那慕容靖宇对自己宁西侯府的所作所为,傅骊骆就恨不能一剑劈了他,然后把他的头颅砍碎了喂狗,方能泄愤一二。
纳兰齐岳温润的面上瞬间布上一层冰色,狭长的眸底仿若幽谭:“不想放过又能怎样?时下的情形亦只能先放过他们,穷兵陌路,我一个南缨国遣送过来的质子,哪里有本事与位高权重的国公府相较量!我只有静待时机,不然贸然行动,只会沦为刀下魂!”
他是南缨最不受宠的皇子,因生母出身异族,且不得父皇宠爱,十三岁的他便被权臣曹国颈成棋子给送到了北奕京都,如今已有七八载,连带着送过来的还有五座城池,北皇宇文凌雍曾亲口对他,相较于那几座城池,他纳兰齐岳区区一个国不受宠的皇子,亦是多余。
他纳兰齐岳在北奕京都就是一尊摆设,任谁都能拿捏几下!
但是,就是如此糟糕的境地,他那深藏于心的热血,亦不曾被消磨!
他委曲求全的活着,是在等最后的时机。
丰神隽颜隐隐散着清冽的光芒,剑眉漆黑长入鬓角,给他玉色清润的脸庞又添了几分锐气。
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傅骊骆直直望进纳兰齐岳漆黑的瞳仁:“你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给泄露了出去么?”扶手撑腮,她笑的仿若阳春花开,一颦一笑皆是美景。
“你这般收留一个身份特殊的陌生男子,难道就不害怕?”狡黠一笑,纳兰齐岳抬起青色的眼睑,看坐在榻边处软几上的明艳少女。
不知为何,他就是信任她,他愿意把心底的秘密全数奉上,只为她能心安一些。
清润如泉的眼眸微动,傅骊骆摇头笑道:“我暂且好人做到底,你且安心在这住上一些时日,待蜀江那边疫情稳定些再走,况且你现下就算去了,那水路也走不了,听闻那船只早就停了,如今那里时疫严重,没人敢冒着性命之忧前去!”
轻了轻嗓子,又嘱咐道:“这里毕竟是女眷后宅,还要委屈你只得窝在这一方厢院,你可愿意屈尊?”纳兰齐岳虽是南缨不得宠的质子,但毕竟身份贵重,让他像只鸟雀一般,缚在她这逸风阁一方地,想来也是有些心酸!
但纳兰齐岳却不这么想。
心下一喜,纳兰齐岳便抱拳沉声道:“如此就再叨扰古兮姐几日,等过些时日我便去找个客栈先住下,等蜀江疫情好转,我便启程!”
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傅骊骆转眸拂袖起身
突然,一阵脚步声袭来,知叶撩了珠帘进来,凑近傅骊骆耳处低声道:“姐,老爷请您去趟花厅,李嬷嬷在候着呢!”
朝榻上的纳兰齐岳颔首一二,傅骊骆提裙便迈了出去
望着那窈窕清雅的纤影,纳兰齐岳久久回不过神
而距离北奕京都八百公里的一处山洞,一衣衫褴褛的男子正靠在潮湿阴寒的洞穴一角,面色潮红的梦呓着:“兮儿,兮儿”他剑眉英挺,薄唇微抿,俊颜上一片酡红,泛着异常的红晕。
他又发起了高烧
“怎么办?大将军已经高烧三日了。”槿同双拳攥紧,抬手抹了把有脸侧的血污,抓起身旁的长剑作势就要冲出去,“那西卓鲁玛就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儿,我们还好,不过拼尽一条命就是,但大将军不行,他是我军的主帅,我稍后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把将军送到北坡涎水池,那里有暗影和杨沫将军接应。”
“不行!”
一容长脸面的侍卫一把拉住了槿同的衣角,干裂的嘴角翕合道:“槿同将军此去就中列军的圈套,那西卓鲁玛早已布了阵,严防死守在了山脚下,你一现身他就会来个瓮中捉鳖,西卓鲁玛又最是个卑劣之人,如若槿同将军您落在他手里,那定是生不如死!如若您再出事,属下这若干热该如何出山?”
来窦大将军就是为救槿同将军才上了这旱魃山,如今治疗热怔的血珠莲尚未找到,恐或他们一行饶性命都要搭在这了。
“是啊!槿同将军不能去啊!”众士兵通通跪倒在地,众人皆是神色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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