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安南王府与长兴伯爵府,两府虽无来往,但不用亲见古涧博也知道,安南王府的奢靡精致巧定不是他这个伯爵府能比之一二的。
话没有银钱驶舵,纵使那宇文景逸再才华卓然,想必世子出身的他也难以坐上那太子之位吧!如若他不是太子,北皇宇文凌雍是不是也不会把仙莹纳给他?仙莹要是不被纳进东宫,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丝机会娶她?
幽深的黑眸好似古井无波般的暗沉,古涧博冷着眉眼,定定的站在海棠花圃旁。
青娥水眸轻闪,正欲话,却睨见清俊男子黑青的眼角,一时茫然,她也不知如何作答了。
“郡主,郡主”一道尖锐的喊叫从亭台旁青碧色的营门口传了过来,三人打眼去看,只见一穿绿衫的婢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青娥心下一顿,便迎了上去:“什么事儿?”
绿衫婢子抖着双手,侧腰靠近她耳旁轻语了几声
青娥陡然面色一白,脚下一个不稳,抚着身旁的石堤子就歪了下去,流着清泪忿忿道:“他怎么那么狠心!”豌豆荚似的眼睑颤了颤,竟昏死了过去
沈浣碧和古涧博都唬了一跳。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道人影从营门口窜了过来,身穿墨蓝锦袍的男子朝兄妹两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伸手就抱起霖上的青娥朝外奔去,绿衫婢子勾腰垂面也跟了上去
“青娥妹妹”沈浣碧捏着手帕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古涧博一把拉住:“安南王府的人和事都甚是复杂!为兄劝你少跟青娥郡主来往!”
刚那墨蓝衣袍男子的眼神冰冷似霜,满身的戾气一看就不是好惹之人,况那安南王府家大业大,背后的靠山更不是常人能招惹的,古涧博不想让伯爵府涉险,更不想沈浣碧涉险。
沈浣碧置若罔闻,兜脸蹲下半个身子,闷闷的看着那一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偏头去拉古涧博的手袖,带着明显的哭腔:“哥哥,青娥会不会有危险?刚刚那男子好凶的样子,他要把青娥带去哪里?”
沈浣碧本想着趁着游园赏花的好时机,好好的撮合撮合青娥和古涧博,她始料未及的是她还未寻到机会开口,那一女一男就直门而入,顺势就带走了青娥,沈浣碧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自是把她带回安南王府,放心吧!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古涧博抚手摸着下颚,勉强笑笑。
刚看那青娥郡主那么惨败的面色,古涧博就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过于惊骇之事,至于她会不会有事,他又怎么会知晓!
只愿她自求多福了。
湛青色的马车飞驰在青砖官道上,沉闷的车轱辘在地面滑过,尖锐刺耳的铛铛声,惊的道旁碧湖里的水鸟,皆扑嗖嗖的飞了出来,水波荡开青翠色的湖面,淹没了一水的春草苇荡。
“郡主醒醒,郡主”绿衫婢女抬手去拉怀里昏死过去的少女衣角,打帘朝坐在马车廊子上的静默男子看了几眼,又垂首泣了起来:“郡主快醒醒呀!桃姐姐还等着您去救呢!”
蝶翅般的长睫轻颤,青娥绻了蜷葱指,倏的睁开了一双蒙着泪雾的双眸,扯着绿衫婢子的手哆嗦着扬唇:“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要剁掉桃一根手指?”
桃是她的贴身女婢,她们自幼就伴在一处,与其是主仆,她倒把桃当成朋友当成亲人看待,自己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儿,她都与桃听,桃总是挖空心思为她排忧解难,只要自己想做的,桃总是第一个支持她,知道自己在王府日子过得憋闷,桃总是想办法让其开心,就好比这一次,自己本是出不来的,是桃佯装成她的样子躺在床上称病,自己才得以穿成她的衣服逃出府来。
青娥细细思忖,只觉得心如刀绞,桃办成自己的样子卧床称病时,想必她已然想到了被拆穿的后果,但她为了让自己开心,竟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想来,青娥心中憋痛难忍,先前精心梳过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仿若上好的鸦青缎子,她眼睛哭的通红的拉着绿衫婢子的手,哑着嗓子道:“你啊!他为何要剁掉桃的手指,为何?啊”
绿衫婢女抬袖捂嘴却只是哭,一个字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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