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响,好似是刀剑划破衣衫的响声
随即一道寒冽的男声袭来:“为何要行刺她?”
浅眸微闪,傅骊骆面色清冷的拨帘出去
映着手心握着的四角宫灯中散发出的橙黄光芒,傅骊骆抬眸便看见一位带着面具的玄衣男子举剑刺到了另一黑衣饶颈窝
空气中除了肃杀之气,还有几缕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在周遭蔓延。
傅骊骆颦眉去看,只见那黑衣人左臂的手袖已然断裂,黑衣人哀吟了一声,朝定在廊檐下的提灯少女瞥了一眼,趁面具男子松神之际,抬步便从院角处的大洋槐下纵身跃伤了墙头
“休想逃走!”
面具男冷哼一声,拔腿就要去追
“算了!莫要追了。”傅骊骆望了黑衣人玲珑纤细的背影,如碧波清澈的眼神沉了沉,稍纵即逝间隐去眸底的锋芒:“她就算化成渣渣,我也认得出来。”罢又转眸去看面具男子,绵软的嗓音好似侵了糯米甜酒:“倒是你!这么晚来这儿,可是想做什么?”
听着她娇柔清丽的声音,他不觉心神一荡,抬手便取下了面上的面罩:“想你想的难以入眠,就想着来看你一眼。”
窦骁扬心里砰的一跳,伸手拉她入怀:“还没启程便开始想你了莫非是得了相思病么?”
“满嘴胡言!”傅骊骆双靥微热的偏过头,闻着他身上清幽的气息轻语:“你是何时来的?”
窦骁扬眸中凝结冰霜,“就在她举起匕首正欲朝你刺去时,我刚好看到”目光像淬了冰雪一般拧紧,窦骁扬伸手搬过她的身子:“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的很!我要是迟来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紧紧拥着她的身子,窦骁扬好似如获至宝。
“对了,你刚刚她化成渣渣你都认识,莫非你知道她是谁?”窦骁扬晴空黑眸挑起,抚手去拂傅骊骆细肩上的如缎青丝:“看那黑衣饶身坠像个女子,难不成是梅刹门的人?”
刚与那黑衣人交手,看她的功夫像极了梅刹门的“三步凌空”招式,窦骁扬率先想到了梅刹门的门主谢芊芊,只是根据暗影探听到的消息,那谢芊芊已闭关数月,很久都没有出红房子,如此看来,今晚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断不是谢芊芊。
“此事与梅刹门无关。”傅骊骆抿唇,抬眸去看他垂在身侧的长剑,透过细微光亮,银光闪闪的剑锋上盈盈镀上了一层血珠,春寒陡峭,那暗红的血液悄悄凝固结块。
傅骊骆莹润的脸微沉,当下便有了主意。
“姐”
暖阁里忽然传来蔓萝的叫唤,站在廊檐下的两人蓦然移开了数步,傅骊骆悄然行过去,正欲回应她两声,便听见那婢子哼唧了一声,又沉沉的打起鼾来
傅骊骆苦笑了笑,摇了摇头,对着窦骁扬做了个噤声动作,下一秒便见狐狸男子剑眉一动,伸手扎过她的细腰,傅骊骆愕然的还没回过神,两人便已到了厢房内室
翌日,五更不到,傅骊骆就推醒了酣睡的婢子茹茗和洪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拢身和衣上榻静卧,玉润清透的朱颜上有些许青色,想起与那男子腻歪了一晚上,傅骊骆便觉得心跳骤然加快,好似要蹦出心口。
经了昨晚那一遭儿,她便也不用去送别他了。
看样子,今儿有的是时间让那黑衣人现原形了。
睡了一会,早膳用了碗清玉梨花酿,喊了声熟睡中的蔓萝,便动身往逸风阁西南方向的院落行去
蔓萝打着哈欠眯眼,抬手去抚后颈窝:“好困!感觉后脑勺被人掐了似的,阵阵发疼呢!”晃了晃酸涩的剪瞳,她又絮絮叨叨起来:“难道是茹茗那个蹄子抢被子不过,所以下狠手掐我?真是太过分了,那死丫头真是越发的了不得。”
“絮叨!”
傅骊骆转身轻斥,用眼角的余光刮了蔓萝一眼:“哪次不是你先欺负茹茗!这会子到编排起她的不是。”
蔓萝撅了嘴,声嘟囔了一句,便不敢再言。
东方的幕露出鱼肚白,在和煦的晨曦中,缕缕微风透过翠绿的树梢吹拂四动,舒爽春风卷起傅骊骆素淡绢花的衣摆,一片一片的雪梨花,细细密密的衬在极素雅的裙裾上,显出她出尘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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