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那么护犊情深!他亦不想他女儿还没过门,就担上做寡妇的风险不是!”窦骁扬伸手拨开青翠镶珠的马车帘子,朝外看了看,便浅笑着抱傅骊骆下马车,扬手撤下她面上的轻纱轻笑道:“永定侯他定会同意撤婚的,兮儿你放心便是!”
“我”贝齿轻咬傅骊骆竟有些语噎,面色微醺,她抬眸朝四周郁郁葱葱的松柏树看了几眼,垂首走下碎石子廊阶,忙的岔开话题道:“你的地方就是这么?”
已近黄昏,红彤彤的夕阳透过层层迷雾,映射在傅骊骆白瓷般的粉颊上,她微微一动便犹如仙子下凡,负手立在她身侧的玄衣男子,竟呆呆的看出了神。
蓦然回望,她面上一热,抬腕推他便娇嗔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的,竟只有一只呆头鹅!”
窦骁扬敛了敛眸,迎着细碎的光亮,嘴角弯过一丝弧度:“它原本并不呆的,只是看见一位极美的仙子,它便被仙子的美貌给迷住了,可不就成了呆头鹅!”
“油腔滑调!”
傅骊骆呸了一声,白润的粉颊倒像是侵了水的芙蓉花一般容色娇俏,转眸睨了眼站在垂柳下的俊朗男子,便只身信步上了前面横在湖面上的拱形廊桥
站在不远处的侍卫槿同黯然红了面颊,扣紧手腕默默徒了马车边上。
他暗自咂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冷峻淡漠的冷面将军竟这般的温情起来了!
起情话来竟这般顺畅!
朝身姿浅浅的绝色少女看了几眼,槿同霍然有些顿悟了,世人常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无非就是这个样子吧!
长兴伯爵府
灰墙廊门下的旮旯处,一容貌清秀的女子来回踌躇着踱步,眼波流转间一双杏眸清澈无波,微凝的眉心显露出她忐忑的心境,时不时的颦眉朝半阖着的门庭探去
她早就命人打探清楚了,那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这个时辰应该会出府去赴如风堂的诗会。
可她已在这侯了大半个时辰,亦不见一个人出来!
莫非是信息有误么?
青娥抚着冰凉的指尖呵气,娇嫩莹珠似的耳尖已被冻的通红,她出门的急,身上只袭了件轻薄的衣衫,这犄角处是个风口,要不是内心涌出的火热情丝,只怕她单薄纤弱的身子早已支撑不住。
不论怎样!她今儿都要见他一面,她要当面问问他,她写的那几封信函,他收着了没有!
如若收着了,那为何不给她回信!
倘或他不喜欢她,那为何会在旧年的海棠宴上冒险救她性命!
抱身倚着墙角,她微微蜷缩着勾成一团,一颗清泪沿着她姣好的香腮滚落入鬓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渐渐拢上点点的昏沉。
朱红色的大门却不知何时已被紧紧的闭上了。
“咯吱咯吱”的声响由远至近
两道纤影从碧色马车上下来
“姐”婢子伸手去挽沈浣碧的手臂,一手接过檀木锦盒和蜀锦布裹着的锦包,一边嬉笑道:“真羡慕姐跟兮儿姐的情分,每回姐回来,兮儿姐都会让捎带上这么好些东西!姐你可看紧些,莫让表姐再给抢了去!她虽是个表姐,但她哪里把自己当客人,什么好东西她都是巴巴的给顺走了,姐也别太惯着她。”
婢子脸色讪红的蹙眉,细长的眉眼倒有几分凌厉。
沈浣碧苦笑着螓首:“你这妮子!平白了这么一大箩筐话,兴许该打发你去做个店家管事的。”从婢子手里接过檀木锦盒,沈浣碧唇瓣碾过一抹轻笑:“兰儿自幼体弱多病,我娘亦是念着舅父的情分,才多疼了她一分,且她自失去双亲,也甚是可怜!”
婢子凛了眼色,只悻悻的跟在沈浣碧后面不语。
突然,一道尖锐的喊叫刺破昏沉的际
“那是谁?”婢子颤巍巍的抱紧沈浣碧的一只胳膊,三两下便窜到了她的身后
沈浣碧心里一滞,闪着纤腰盈盈上前,蓦然睁大的水眸瞅着灰白的墙角,还未凑近,便见一道娇影走了出来,映着门廊下昏黄的宫灯,女子清秀俊俏的眉眼越发的清晰起来,巴掌大的娇颜上嵌着一双乌黑的剪瞳,菱形巧的朱唇却冻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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