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晌午光景,但因色阴沉,厅中也亮了珐琅彩的瓷烛台,在晃晃烛火的映衬下,软椅上坐着的绝色少女,那一身的清浅芳华倒让厅中的众人挪不开眼去,长睫盈盈,眼昏如砂,翘鼻嫣唇,即便是一袭极清雅的素衫,倒也衬出她神仙似的品格来。
“兮儿,快救救你柏钰哥哥吧!”一旁的梅氏勾着脸面上前跪伏在傅骊骆跟前,红肿如桃的眼眸,上下细细打量了傅骊骆好几眼,忽然一把攥紧傅骊骆素白的衣摆,吸了吸通红的鼻尖,梅氏哭的好不可怜:“兮儿你快快想想法子吧!你二婶我只有你柏钰哥哥一根独苗苗,他要是去了,我便也不想活了。”
这梅氏刚听古钱圣上去了北郊行宫,一颗燃起的心思也灭了半截,现乍一听这清绝少女的一席话,那落下去的心肠又活络了上来。
“兮儿可有什么好法子?”古钱眼前一亮,忙的搁了青花瓷的茶盅,捋着半百的胡须睨着傅骊骆,好似从她清澈如泉的杏眸里看到了希望。
来也怪!这古兮自那次落水后醒来,这性子倒也转变的好些,往昔那样子跋扈傲娇的一个人,如今接人待物皆有一番自己的道理,这古钱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所以府中一概事宜,古钱倒也愿意听她的意思!
傅骊骆悄然扯过被梅氏攥紧的衣角,掀开茶盖盯着白色的茶气相看了几眼,轻啜了口,方轻咬朱唇:“像父亲所言,如今断然不可去打搅圣上龙安!依女儿之见,那越王倒是可以去求一求,越王性情温润清朗,且女有幸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玉手微颔,傅骊骆定定抬眉:“如若父亲不便出面,兮儿倒愿意前去相求于他!”
放眼望去,如今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越王宇文涛,越王宇文涛乃北皇宇文凌雍的同母弟弟,又是太子宇文景逸的亲叔父,比起东阳王宇文明雍的清傲冷峻,傅骊骆倒觉得宇文涛更好亲近一些。
况且先前她与那越王宇文涛有过几次照面,如若她前去向那宇文涛开口求情,哪怕不能及时把古柏钰从宇文景逸那救出来,至少亦不会让古柏钰吃尽那非饶苦头。
“也好”古钱轻咳了咳,伸手缓缓敲着身旁的朱漆木案,墨色的眼眸越发深邃了几分:“越王品格贵重,为人又谦逊有礼,兮儿此番前去,想必他会有所应常”
古钱最先想到的裙是东阳王宇文明雍,先不他不久的将来要抬云画过门为妾室,就凭着他对古兮的那份心思,古钱倒是觉得如若宇文明雍出面,古柏钰被及时放出来的概率会大上许多!
谁人都知晓,太子宇文景逸最忌惮的人还是傲然决绝的东阳王宇文明雍。
但古钱也看出来了,这清丽少女必定不愿去有求于宇文明雍!
“父亲稍后备些礼帛,午膳后我就出发。”傅骊骆秀眉微锁,如花瓣般俏丽的颜涌过一丝倦怠。
古钱颔首一二,双手捧了茶盅吃茶:“如若越王他没有应承也无妨!为父再想其他法子便是,兮儿千万莫要为难自己!”
“兮儿知道!”伸出白皙的素手,捻起嘴角几根不听话的青丝拂到耳后,傅骊骆微微一笑:“兮儿尽力试上一试。”她这一笑倒比庭中那盛开的迎春花还要明丽几分,嫣嫣然带着几分沉着的淡然清雅。
边上歪着的梅老夫人睨了睨软椅上的绝色少女,松手扔了掌心的青铜墨翠的暖婆子,先前还黑青的脸面顿时舒展了不少,笑的一脸慈和:“兮儿就是懂事,不枉你父亲对你另眼相看!”
梅老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清泪,又抽噎道:“好孩子!如若能把你柏钰哥哥救出来,老祖母给你磕头都行”
“兮儿,婶娘先谢过你了。”一旁的梅氏揪着衣角,抬起泪痕斑驳的脸面
傅骊骆拢了拢手心,摸了摸先前被梅氏扯皱的衣摆,挑眉轻笑道:“老夫人和婶娘莫要客气!兮儿也只是尽力一试。”
抬面朝窗棂去看,雕花木格子上有暖阳笼罩,先前不久还淅淅沥沥的糜雨,不知何时竟歇了下去,傅骊骆依稀听见庭外有雀儿在吱吱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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